他走上前蹲下身,将几个较大块的瓷片小心捡起,一边问:“受伤了吗?”
苏其饮低头看着哥哥白净一片的后颈,牙齿忍不住磨了磨,嘴上却是可怜的示弱:“不知道,但是有点疼。可能划伤了……”
简令祁抬眸看了他一眼,苏其饮神情一紧,担心他看出来自己是装的了,但下一秒他就看见哥哥起身将那几块碎瓷片扔进了垃圾桶,还关心他:“你去沙发上坐着,慢点,别踩着碎片了。”
苏其饮听见哥哥关切的话语,脸色瞬间漾起绯红,也没去听话坐在沙发上,而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哥哥身边。
简令祁正拿着扫把清理地上剩下的那些细小碎片,被身边人左挡一下右挡一下,根本伸展不开身体。不得不停了动作看向他,什么也没说,但明显是在问他要干嘛。
“我来吧。”苏其饮扬着唇笑,主动接过扫把。
简令祁松开手,由着他夺去,轻皱了下眉,视线落在他被睡裤包裹的腿上:“不是受伤了吗?”
“有点疼,但可以忍。”苏其饮挑着自己最好看的角度侧过脸去,看着哥哥说,“我闯的祸我自己处理就好了,哥哥你快去休息。”
简令祁不太放心,习惯性抿起唇:“让我看看。”
苏其饮听话地低下头,认真卷起自己的裤腿,宽松的睡裤被他用手攥住而不落下,简令祁便屈着膝,垂眸观察他的腿上有没有留下伤口。
有点红,差一点就擦破皮了。
“别动。”简令祁提醒一句后,小心掠过地上的残渣,在柜子里找出碘伏,又走过来,半蹲着给他上药。
“嘶。”苏其饮倒吸一口冷气。
简令祁动作顿了下,“疼?”
他抬眸看,发现苏其饮的脸不正常的发烫,迅速抬起另一只手,用手背贴上他的额头,又碰了碰自己的。
是有点烫。
生病了?
苏其饮声音倒是很正常,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很有精神,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甜甜笑着摇头:“还好。”
涂好碘伏后,简令祁将他这只腿的裤子折了折挽好。
苏其饮坚持要承担清理碎片的责任,简令祁也没和他再继续争下去,洗漱去了。
等他洗漱完出来,客厅已经没有人了。
可能是……去睡觉了?
他没作多想,进了自己房间。
这个房子并不是小时候住的那间了。
三个人不可能一直挤在两室一厅布局的房间里。家里攒了点钱后,他们便在原来住所的附近买下了新房子,旧的那间转卖出去了。
在简令祁刚打地铺那时,奶奶就很不赞同。
说服不了简令祁继续和苏其饮睡一张床,她便提出让简令祁住她那间,她看着冷硬地板上薄薄一层褥子,心疼得眉头紧皱:“我老人家一把硬骨头了,睡哪里都睡得惯,但是我们家小祁可不能睡地板上,正长身体呢。”
简令祁当然不可能同意。
后来没多久就换了新房子。
准确来说,是新的老房子。
一样的隔音差,一样的墙皮脱落。
但好歹是能住了。
简令祁打开自己房间的门,按下墙上的灯光开关,积了灰的灯泡照明效果不算好,但也足够看清床上被子鼓起一团。
这是他的房间!
他不太开心地抿着唇,长睫一颤一颤的,微遮住浅色瞳孔,双手轻环着靠在门上,直接喊出鼓起那团子的大名。
“苏其饮,你又在闹什么?”魔·蝎·小·说·MOXIEXS。。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