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都如此,谢蓝衣也两腿一弯跪在了地上,朝桑树磕了一个头,并在心里默默祈求:求桑神保佑蚕茧能够顺利卖完。
末了,又加上一句:还求桑神保佑,我和魏承晏永远在一起。
。
次日天亮,谢蓝衣开始和大家一起给蚕茧装车。
赵堂带小鹿看病驾走了一辆牛车,加上谢成山的一辆,如今他们还剩下三辆牛车。
一辆牛车能拉五百斤,三辆牛车就是一千五百斤,一斤五十二文,谢蓝衣细算过后,犯起了愁。
这批蚕茧卖的钱,并不足以付清收购桑叶的欠款。
当初和村民们说好两文一斤月结,月结的期限就在今日,而去柳州卖蚕茧,一来一回最少要三日。
谢蓝衣原本想着今日早些出发,赶一赶路尽量早回来,可这么一算,他们卖一趟的钱根本不够还欠款的。
想到当初村民因不满两文一斤月结试图闹事,谢蓝衣下决定道:“这次卖蚕茧我就不去了,辛苦大嫂替我跑一趟,我和银珠、远儿在家守着,你们要尽快回来。”
刘空梅没有拒绝,只是疑道:“你是担心村里人来闹事?”
扶桑村位置贫瘠落后,这里的村民多数不识字,平日里说话还好,若是来要钱,谢蓝衣又不占理,必定会吃亏。
魏承晏也是很不放心,“这两日该结钱款了,村民肯定来找,要不我也跟着留下?万一他们动手,我还能顶一顶。”
谢蓝衣朝他笑了笑,“你想哪去了?和村里人打交道这么久了,大家早就熟识了,好好跟他们说,他们能理解的,倒是你们,路上可得小心,晚上更不能疏忽。”
魏承晏犹豫着不肯动身。
谢成山拍了下他的肩膀,朝牛车走去,“与其在这担心,不如早去早回。”
“没错,赶紧卖了蚕茧才是最要紧的。”刘空梅跟上谢成山的步子。
银珠给大家准备了路上吃的干粮和水,以及在斧山摘的野果子,一共装了三份,每辆车都有。
谢蓝衣趁着大家各自忙着事情,走向前轻轻握了下魏承晏的手,小声道:“赶紧去吧,我等你回来。”
话音刚落,魏承晏突然伸手将她抱了个满怀,动作迅速,毫无征兆,谢蓝衣反应过来后,拍了拍他的后背,“赶紧松开,大家该看见了。”
“看见就看见。”魏承晏闷声道,紧紧抱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道,“你好好在家,我会尽快回来的,要是有村民欺负你,记住他的名字,等我回来找他。”
谢蓝衣哭笑不得,“咱们是做生意的,又不是土匪,本来就是咱们欠人家的钱。”
魏承晏理直气壮地道:“那他们也不能欺负人。”
谢蓝衣拿他没办法,哄着道:“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别耽搁了,该走了。”
魏承晏这才难舍难分地将谢蓝衣松开。
蚕茧已经装车上,水壶和路上的吃食也都已经带好,谢蓝衣没什么可担心的,交代几句后就继续去摘蚕茧了。
她将摘下来的蚕茧直接装进布袋,装满一袋后摞在蚕棚门口,这样等魏承晏一行人回来后,就可以直接装车再去卖。
看着外面的日头,谢蓝衣想着和村民解释的说词,等着村民过来找她,然而一整日过去了,并未有一位村民过来要账。
又过一日,仍然没有。
到了第三日,谢蓝衣没有再等,而是亲自去了村民家里。
扶桑村面积不大,各家各户相距不远,找起来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