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炖鸡时她让二老一起吃,他们舍不得,怎么都不肯,现在肉多了,当然一起多吃点才好。
但平日里肉吃得少,他们只会小炒或者清炖,做出来略带腥味,她有些吃不惯,现在她身子好多了,就到厨房一起做。
炖汤时云婵先在锅里加了一勺油,将大骨棒放在锅里翻炒两下,然后加入烧开的热水,最后盖上盖子小火煨着,出锅前加上盐。
这样做出来的骨汤是乳白色的,味道鲜浓。
另外一道荤菜是她自己琢磨的改良版的烧肉段。
现在家里没有酒也没有姜,去肉腥味就有点难,只能用酱油把肉块多腌一会儿,裹上稀面糊煎至金黄,最后加水加酱油加上些菜炖上,满屋飘香。
本来是云婵打下手,做到最后她却变成了掌勺的,王香月还时不时问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云婵也很耐心一一解释,比如只有加热水汤才会浓白,盐最后放肉才不会太紧实之类的。
晚饭吃得大家满嘴流油,最后连盘底的菜汤都用饼子蘸了个干干净净。
薛老汉腆着肚子直呼,吃这一顿顶八顿。
云婵捂嘴偷乐,那可不,油水比碳水抗饿多了!
高浓度的糖浆放在那不容易坏,但从地里挖出来的萝卜和新鲜猪肉却容易坏,得空以后就得先把它们料理了。
云婵和薛明照处理萝卜干,老两口处理山猪肉。
山猪肉清洗干净以后切成厚片,揉上盐、辣椒、面粉,晾在大竹盘上等它自然风干就行了。
这样的晾晒方法云婵从没见过,二老做的时候她还抽空跑去看了一会儿,王香月告诉她这样晾出来的肉到时候一蒸就能吃。
晾萝卜干也很简单,萝卜清洗干净以后切成鞭炮似的长条,然后一串串晾在麻绳上就行,一个萝卜切一串,一会儿工夫就起了十几大串。
院子里现在还堆着还没整理完的木柴,再放上几个晾肉的大竹盘位置就不够了,萝卜只能晾在院子外。
找两棵树,在中间牵上根麻绳,把萝卜干晾上去,远远瞧着就像在门口挂了片白帘子。
干活的时候来往村民也都过来围观,问他们这是做啥呢。
云婵也不藏着掖着,直说这是在晾萝卜干,这样挂着晾的萝卜干不容易发霉,同理其他蔬菜也都能这样晾成干。
深受萝卜之苦的不止薛家一家,都秉承着不能浪费的心态快吃吐了。
这下可好,有了晾萝卜干的方法其他人也有样学样,一时间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门前都挂起了‘白帘’,又给冬日里存下一样菜。
这些日子事情太多,云婵早把土豆苗忘在脑后了,但薛老汉可时刻惦记着他的宝贝土豆,每天都要去看两回,早上一次晚上一次,每周去浇两次水。
一段时间的侍弄下土豆们不负众望,颤颤巍巍长出了翠绿色小苗苗,看着很是可爱。
自从上次逮了山猪回家,薛明照就再没上山,在家住了一周,一是不放心云婵的身子,想多陪陪她,二是得等云婵身子好些一起去县城把糖卖了。
从糖浆到糖丸只剩最后两步,男人在媳妇的指挥下,将拐枣粉倒入糖浆里搅拌均匀,最后沾上熟糯米粉揉搓成大小均匀的糖丸就行了。
在去县城的前一天,云婵特意找王香月要来一块白麻布,用红色的野浆果榨汁浸染出两块粉布。
把晾干后的粉布垫在金家送来的竹篮中,然后将糖丸统统倒进去,最后再用另一块粉布盖在上头挡灰尘。
起初几人还不理解云婵这是在做什么,后来发现经过这样一番折腾,这糖丸不一样了。
黄褐色裹着白色粉末的糖丸,静静躺在嫩粉色精致竹篮中,看起来就是比放在破碗里的贵!
翌日清晨,薛明照正准备去隔壁借驴车,却被云婵拦下了。
“这县城也不远,不到半个时辰就走到了,咱们不带什么重物就不必用驴车了吧?”
近些日子吃的好睡的好,家中重活也不用她干,日子舒心,气色很快就养回不少,只是光静养也不够,出去走走也是锻炼身体。
薛明照看着云婵俏生生的粉脸,以及红润起来的唇瓣,点点头同意了。
走到村头,沿着河水往东走就能到县城。
村头的小河名叫青溪,云婵眺望青溪对面的梨山村,忽然就想起了婶子一家,好像有好一阵子没听到她家的消息了呢。
她嫁到薛家来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月,可以前的那段日子恍若隔世,就连上一世的记忆也好像十分遥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