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夜色中,夜雾涌动。
男子跪在冰冷的宫殿门口,“草民才是真正的李肃铭。若是陛下不相信,可以找有名的术士作法,到时候自然会真相大白。”
一阵冷风拂来,男子乌发肆意飞舞,衣袂翩飞,逐渐消失在夜色中。
翌日,上早朝。
景帝昨晚噩梦缠身,今早精神恹恹,眼眸时不时扫过翰林院大学士卢文博。
“卢卿。”
“微臣在。”
卢文博一向在上朝时,没有存在感。
对于景帝突然喊他,万分紧张。
“上一次春闱状元是不是叫李明明?”
日子久了,他有些记不清了。
卢文博躬身,“启禀陛下,状元郎名唤李肃铭,长安人氏,现任翰林院编修一职。”
“哦。他是不是有个同乡叫做李环环?”
景帝打了个哈欠。
卢文博诧然,没想到景帝竟然会关心一个落榜生。
他道:“他有个同乡叫做李怀杰,多次科考未中,郁郁成疾,吐血而亡。”
每年落榜考生绝望赴死或者郁郁寡欢,想不开者,比比皆是。
卢文博早就见怪不怪了,只是因为是状元同乡,故而他关注了一下,知道了对方的名字。
卢文博道:“去岁春天,李肃铭还去给他的同乡扫墓了,一直铭记同窗之情。”
现在皇上好不容易问他,卢文博要赶紧给他说说好话。
“嗯。”
皇帝应下,表情不冷不淡,看不出其想法。
宋清韵出列,“听得出来这位翰林院编修与其同乡感情深厚,他同乡早逝,真是可惜了。”
卢文博扫了一眼宋清韵,分别在说,此事与你何干,你说什么话。
宋清韵朝卢文博意味深长地笑了下。
从始至终,景帝都没有提过昨晚做噩梦一事,因为一个荒诞的梦怀疑十年寒窗苦读才有今天一切的官员,多少有些荒唐。
只是第二天,他做了一模一样的梦。
第三天,一模一样。
连续半个月,都是这种鲜血淋漓恐怖至极的梦。
景帝惊坐而起,满头是汗,想起梦中情景,依旧心有余悸。
“陛下,你怎么了?”
闻声而来的李内侍贴心地点了灯,用丝帛给拭去景帝额头的汗。
景帝脸色发白,“小李子,最近这半个月,朕经常做同一个梦。梦里有人为自己喊冤。”
“连续半个月?”
李内侍:“这事情蹊跷。会不会真的有冤魂入梦,希望陛下还他清白?”
景帝沉默了片刻。
偶尔做一次,没人放在心上。
可是连续半个月,的确不对劲。
“明日宣宋太常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