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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账内只剩她们两个知根知底的，对方被束带缠住，硬挺挺仿若躺尸，秦笙给她松了绑，绑人的原因她不解释、也没必要解释，随意坐到一旁，气定神闲打量对方。

nbsp;nbsp;nbsp;nbsp;她们有着一样的气息，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能一眼认出是同类。

nbsp;nbsp;nbsp;nbsp;水世澄揉了揉僵硬的手腕，半坐起身脸色阴沉。

nbsp;nbsp;nbsp;nbsp;脸颊凹陷，水肿消了不少，气色稍有改善，昨日触目惊心对视的眸子布满血丝，显得颇为浑浊，忌惮不消、恐惧不退、敌意不减，野性难驯。

nbsp;nbsp;nbsp;nbsp;莫名好笑，秦笙还记得自己生着气，对方不吭声，她也不开口，反正苦的不是自己。

nbsp;nbsp;nbsp;nbsp;秦笙老神在在，摸出刚才凌宴给她抓的零嘴垫肚子。

nbsp;nbsp;nbsp;nbsp;她云淡风轻的模样看得水世澄牙根直痒，饥饿难忍头脑昏沉，一切皆拜这人所赐，堵她的水道赶她的鱼，挖她的芋头还馋自己，吃相这么斯文给谁看啊？！

nbsp;nbsp;nbsp;nbsp;水世澄越想越气，破了大防，“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究竟有何居心？！”

nbsp;nbsp;nbsp;nbsp;秦笙笑得温婉贤良，“我的居心？呵，都在字条上明明白白告诉你了，你不识字吗？”

nbsp;nbsp;nbsp;nbsp;一口老血哽在水世澄心口，再度破防，“一派胡言，你明知不该来此，事到如今还巧言令色……”

nbsp;nbsp;nbsp;nbsp;可恶啊！一口气没上来，在床上抽搐咳成虾子。

nbsp;nbsp;nbsp;nbsp;秦笙也不管她咳的撕心裂肺，沉声质问，“家族遭难，我决心复仇，为何不能来此结盟？”

nbsp;nbsp;nbsp;nbsp;水世澄捂着嘴抬了抬眼，神情古怪万分，好半晌止住咳嗽，见秦笙神情做不得假，她想到一个难以置信的可能，“你不知道？”

nbsp;nbsp;nbsp;nbsp;“我该知道么？”秦笙反唇相讥。

nbsp;nbsp;nbsp;nbsp;水世澄好似听到什么大笑话，讥笑诘问，“四族为何各自隐居相隔千里，那贼人为何剥大巫的皮，你身负传承背上长着红纹，你说你不知道？！”

nbsp;nbsp;nbsp;nbsp;小野猫当场炸毛，险些背过气去。

nbsp;nbsp;nbsp;nbsp;火药味甚是浓郁。

nbsp;nbsp;nbsp;nbsp;秦笙眯了眯眼，对方明显比自己知道得多，而且听她的意思这三件事联系紧密，想必指向同一个秘密，“出事时我尚且年幼，并未继任，我不曾听闻北地、更不知其中缘由。”

nbsp;nbsp;nbsp;nbsp;尚且年幼……一句话戳到水世澄心里最痛的地方，迟钝的思绪转过弯来，神情缓和不少，“你……”

nbsp;nbsp;nbsp;nbsp;秦笙也不急着追问，“你我之间有的聊呢，比如缘由，比如复仇，要我喂你么。”

nbsp;nbsp;nbsp;nbsp;小米粥递到她跟前，谷子的味道直往鼻孔里钻，水世澄鼻翼微动，克制着本能，定定看着秦笙眉宇间的挑衅，心里只有复仇……好一会，接过碗小口喝粥。

nbsp;nbsp;nbsp;nbsp;这身皮还在，除了它，她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她必须报仇！

nbsp;nbsp;nbsp;nbsp;一碗很快见底，许久不曾进食不可多用的道理她懂的，水世澄嘴唇蠕动，仔细回味那丝谷物清甜。

nbsp;nbsp;nbsp;nbsp;忽而，凌宴端了碗麻辣烫进来，悄声叮嘱，“近来清淡些，不可偷加辣椒。”

nbsp;nbsp;nbsp;nbsp;航行时分青菜成了最珍贵的物件，除了豆芽，为了馋小野猫大肉不断，有些油腻，秦笙就想这一口，清汤寡水也不介意，当着水世澄的面言笑晏晏，“好~”

nbsp;nbsp;nbsp;nbsp;凌宴看向床上的女子，点头打了招呼，与秦笙道，“那你慢慢吃，我先走啦。”

nbsp;nbsp;nbsp;nbsp;这个场合不适合有旁人，秦笙起身送她，那绵绵情意水世澄都看出来了，好嘛，都成双成对的，闻着复杂的香气，看南疆大巫进食时享受的模样，忽然一个字都不想说了。

nbsp;nbsp;nbsp;nbsp;秦笙笑了笑，“照料你一夜，才醒就过来了尚未用餐，并非有意。”

nbsp;nbsp;nbsp;nbsp;昨夜那个情况她必定满背红纹，不好给外人瞧，对方竟愿意亲自照顾自己，水世澄梆硬的心登时软了，靠在一边默默承受这场酷刑。

nbsp;nbsp;nbsp;nbsp;直到秦笙意犹未尽抹嘴，水世澄只想赶紧给她送走，主动开口道明缘由，“四族互不干涉，你不该知道我在这，突然到访与那从天而降的贼人无异，我无法信你。”

nbsp;nbsp;nbsp;nbsp;秦笙的表情从平静到无以复加的震惊，当场暴怒，“这就是他残害四族的理由？就为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

nbsp;nbsp;nbsp;nbsp;缘由只会是那几个，可当确切结果摆在眼前，秦笙无法接受。

nbsp;nbsp;nbsp;nbsp;看她如此愤恨，水世澄顾虑又消大半，“你不曾见过，怎知虚无缥缈？”

nbsp;nbsp;nbsp;nbsp;她顿了顿，又道，“你我在世人眼中，同样是虚无缥缈的传说……没有证据，谁又能妄断真假。”

nbsp;nbsp;nbsp;nbsp;总会有人心动。

nbsp;nbsp;nbsp;nbsp;所谓隐居远离卷入皇权之争，更像保护凡人避免被她们之间争斗所累，以邡族为名，时刻谨记隔墙有耳，小心提防，怪不得啊，怪不得！

nbsp;nbsp;nbsp;nbsp;梦魇再次重现，烈火中慷慨赴死的人影出现在眼前，长久以来的困惑迎刃而解，秦笙狠狠闭眼，堵住满眼水珠，“你对雪玉知晓多少。”

nbsp;nbsp;nbsp;nbsp;“雪玉覆灭已久。”各地大巫每隔数年会联络一次，确定各地是否安好，北地许久没有回应，水世澄知道的也不多，“你问这个作甚？”

nbsp;nbsp;nbsp;nbsp;“雪玉出了叛徒，囚禁全族割肉放血，混入食物探听百姓心声，如此搜寻我等踪迹。”秦笙额头青筋一突一突，极力控制自己不要坠入深渊，“安心养病，我带你出去报仇！”

nbsp;nbsp;nbsp;nbsp;水世澄顾不上震惊，生怕她不带自己急忙答道，“一言为定！在下水世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