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磨砂门沾上水汽,朦胧地映出里头绰约的身姿。
景元揉了揉额头,给腾骁发消息。
[景元]:赤月已摧毁。
[腾骁]:收到。
鹤鸢虽然嘴上花花,还无法无天的做了一堆惊天动地的事情。
但他不会骗人。
说是没了,那就是没了。
他斟酌着用词,又发送:[另外,他对罗浮没有恶意。]
[景元]:呼雷是个隐患,他觉得死了才最安稳。
[腾骁]:……
[腾骁]:随便你,反正以后心梗的不是我。
景元关掉玉兆,靠在床头神游。
心梗倒不是什么问题。
关键在于,小小的罗浮无法满足鹤鸢。
景元一直知道,他的竹马喜欢新奇刺。激的事物。
若一个地方没有鹤鸢感兴趣的东西,那他不会踏入第二次。
就像小时候景元给鹤鸢打掩护,让他去探索鳞渊镜一样。
也是那一次,他们认识了丹枫。
但后来呢?
鹤鸢几乎不再踏足鳞渊镜,每回都是丹枫出来找人。
新奇的地点是这样,新奇的人……也是这样。
除了最开始的积极见面,后面什么都不剩,有时候找人还会被躲过去。
一滴水落在景元额头,打断他的思绪。
鹤鸢湿着头发出来,身上的睡衣被水洇湿,扣子只系了两个,露出大半白皙胸膛。
景元抬眼看了看,移开视线,“吹风机还在老地方。”
鹤鸢没动,反而凑近来,“你给我吹呗?”
朦胧的月光下,鸢尾色的眼瞳中似乎多了点别样的情感。
惯用的沐浴露香气在鹤鸢身上浮动,惊起一片涟漪。
景元上手推开鹤鸢的脸,硬邦邦地说:“我也要洗漱,你自己吹。”
鹤鸢蹭了蹭景元的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真的不帮我吗?”
真的会有人拒绝吗?
景元无声应下,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
如从前的许多次那样,他帮鹤鸢吹干头发。
带着粗茧的指节在头皮上按压,偶尔划过泛红的耳根。细腻白皙的后颈在视线中一览无遗,空气逐渐升温。
好在吹风机的功率很大,鹤鸢的头发又不长,几分钟就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