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阮书灵谨慎小心拉开衣角,先让一只胳膊出来,再拉出另一只胳膊,嘴上发出“斯”的疼痛声。
“受伤了?”
“今天玩游戏的时候摔倒了。”
她脱下厚重的外套,慢慢拉起袖子才发现胳膊肘乌紫一片。
闻一用毯子盖住她身下单薄的裙子,转身去冰箱里拿出冰袋,又从医药箱里翻出跌打损伤膏,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过来。
“小伤而已,没那么夸张。”她笑道。
闻一态度严肃,“这个24小时内需要冰敷。”
紧接着他温热的手心附上她的皮肤,他那专注认真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清秀迷人,厨房灶台上小火炖着的汤发出“咕噜咕噜”冒泡的声音。
这一切都曾是阮书灵梦寐以求的生活。
安稳且舒适。
不知道为何,半个小时前她还觉得他不过是个小朋友,现在却觉得他浑身都性感得要命。
那结实有力的胳膊,担心而蹙起的眉头,在吞咽中上下滚动的喉结都带着勾引人的气味,让她想抛去所有顾虑,恶狠狠咬上一口。
等到味同嚼蜡时再抛之脑后。
阮书灵不得不承认自己那些“同情心”、“相同遭遇”有一小小半是借口,而她知道闻一身上有她想要的东西。
是被重视、被小心翼翼对待的特殊标记。
“你知道吗?”她开口问道。
“什么?”闻一那双黑沉沉的眸子从光影里抬起来。
阮书灵忍不住先招惹他,“你还挺适合做男朋友的。”
他的耳朵生理性地变红,眉眼间是挡不住的攻略性,“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比别人更有做男朋友的潜质吗?”
阮书灵被他问得一愣,“那要看具体和谁比了,毕竟有潜质的太多。”
闻一脑海里浮现出池然的脸,心情开始有点烦躁,手上不觉失了力道。
阮书灵被冰到缩了缩胳膊,故作生气又带了点娇嗔,“你这么不小心是会被对手打败的。”
少年瞬间回过神来,轻笑地扣住她的手腕,“可比过他们好像也不是一件荣幸的事。”
他的进攻张弛有度,引着她把理智吞下。
“我觉得……”
“与其无止境地比较,不如成为被偏爱的那个。”
他知道她的追求者众多,他不是最拿的出手的那个,但他有野心超过她身边任何一位追求者。
如果她有鱼塘,那么他心甘情愿一条一条帮她解决处理。
闻一说这话的时候微抿着唇,阮书灵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寂寞,竟无数次按捺下想要吻他的冲动。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实在不忍为了一己私欲玩弄他的感情,她决定守住自己最后一丝良知。
“那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她回他,忍痛把胳膊从他手里抽开,“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在闻一沉下去的眸子里,阮书灵突然觉得很罪恶,明明是她先主动招惹的他。
半晌,她才肯对上他的目光,“所以做最偏爱是没有用的,因为这世上永远会出现让人更偏爱的事物。”
“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