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
半秒后,她破防了。
"不是,兄弟,你的直觉怕不是拼多多9毛9包邮的吧?"她一把薅住谢无咎的衣领,"第一次见面就觉得我不是好东西,您搁这儿玩狼人杀呢?"
谢无咎被她拽得踉跄一步,银铃叮当乱响:"松手。"
"松手——?"连翘阴阳怪气地拖长声调,“我就不!”
她踮脚凑近谢无咎的脸。
"来,看着姐姐的眼睛再说一遍——我、哪、里、不、像、好、人?"
谢无咎垂眸看着这个炸毛的姑娘,半晌,笑了下。
“好了,现在不怕了?”
没等连翘反应过来,他又突然收敛了笑意,目光越过连翘肩头,落在穹顶外那些疯狂撞击屏障的雨童身上,声音沉了下来:
“差不多就是这么大的吧。”
“什么?”连翘迷茫,顺着他的视线往上望去。
雨童茂密的头发像海藻一样在水流中浮动,正用额头整齐划一地撞击着透明屏障,纵使皮肤溃烂冒出轻烟也没有停止。
“哇,”她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感叹,“好让人羡慕的发量。”
又转头,像是才意识到谢无咎没有回答她一样追问。
“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差不多就是这么大?”
少年把玩着手中小巧的指骨,道。
“你方才不是问这是多大孩子的骨头么?大概,就像那些雨童那么大吧。”
雨童撞击屏障的声音仍在有节奏地持续着。
"我们得快点找出口。"不等连翘回答,谢无咎就走回原处捡起银铃系到腰间,他环顾一圈,"这地方不对劲。"
确实不对劲。
连翘跟着他穿过曲折的回廊,发现整座宫殿的建筑风格根本不像是人类所造。
回廊入口处左右各摆放着一个人头鱼身手持三叉戟的石像,石像脸部共有十几双眼睛,瞪得都像铜铃一样大。墙壁上镶嵌的并非寻常明珠,而是一个个外形像贝壳的壁灯,投下的光影轻轻晃动。
藻类在二人头顶织成诡异的网状结构,就像是久未有人居住的屋子房梁会结满蜘蛛网。
她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看去,发现地面铺着的地砖竟然在微微翕动,砖缝有频率地张合着。
“谢无咎……”她压低声音,“这些地砖好像在呼吸……”
少年脚步一顿,银铃震颤起来,他蹲下身,指尖凝聚出一簇幽蓝火焰,照亮了地砖缝隙里粘稠的液体。
“不是地砖。”
他声音发紧。
“这是鳞片,这是个活的东西。”
连翘顿时觉得头皮发麻,绣鞋下的鳞片突然变得温热起来。她强忍着恶心跟上谢无咎,才发现墙壁上镶嵌的贝壳灯也正以诡异的频率开合,幽光一闪一闪地照在二人脸上。
“这些贝壳也在动……”连翘咽了咽口水,“怎么感觉看起来这么像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贝壳灯发出的幽光好像在随着他们的移动而转动,仿佛一直静静地注视着他们一样。
谢无咎突然笑了:“有意思。”
他故意在连翘面前来回走动,看着那些光晕同步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