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思文走到讲台上,缓缓坐下,
“同学们,请将书翻到《礼运》篇。”
“子曰,‘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
阎思文看着学生,抑扬顿挫,吟哦了一大段话。
他又做了释义,之后带大家诵读了几遍。
“大家先读熟了,然后背诵下来。”
他拿起一本书,自顾自看起来。
教室里响起了朗朗的读书声。
朱允熥诵读了一遍,明悟了。
阎先生刚才嘘寒问暖,并不是自己特殊,先生不过是在践行“不独子其子”,人不能只养育自己的孩子。
老先生这算是言传身教了吧。
显然有几个同学也理解了,他们看看朱允熥,又看看先生,略有所思。
只一遍,朱允熥就背的滚瓜烂熟。
来到大明,唯一长进的就是记忆力,可以做到过目不忘。
阎思文听到学生的声音慢慢变小,教室变得寂静。
他抬起头,叫道:
“朱允熥!”
朱允熥急忙起身,“在!”
嗯?
这小子之前每次背书都能睡着,今天竟然没睡?
阎思文有些意外。
本来想借机批评几句的,现在就让他背书吧,
“背一遍。”
能背出第一句话,就算他过关。
朱允炆来了兴致,三傻背书从来就是一句话,“还没背下来”。
今天还会这么说吗?
“子曰,‘故,人不独亲其亲……’”朱允熥不仅全背了下来,还很流利,没出任何错。
阎思文有些意外,这还是朱允熥第一次背的这么完美。
他忍不住仔细打量朱允熥,站的笔直,神色坦然,目光清亮。
阎思文不由吃了一惊,这孩子经历大难,竟然脱胎换骨了。
顽劣的少年不见了,现在是一个老成持重的少年。
阎思文很欣慰,脸上难得有了微笑,
“很好!”
老先生捻着长须,又勉励了一句:
“百尺竿头,殿下应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