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站台边缘,尽力地朝轨道上的男人伸出了手。
“快上来!先生!你这样是非常危险的行为!生活再难也不要放弃希望啊,孩子是无辜的!他还有未来!”
男孩父亲低着头,紧紧抱着小男孩,呼吸急促,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打湿。
“爸爸?爸爸?那人是在跟我们说话吗?”戴着眼罩的小男孩迷惑地抬起头。
“不是。”
“爸爸,我们今天可以不去看病吗。。。其实真的好疼好疼。。。。。。”
“不去了。。。我们以后都不去了,爸爸陪你。”
“耶!爸爸真好!”
父亲的手颤抖了一下,因巨大精神压力导致丢失的理智似乎重新攀回大脑。
而那趟电车已然接近,近在眼前。
“呼嗬呼嗬。。。”男人呼吸混乱,像是喘不过气来一样。
小男孩有些紧张,抓住父亲的手臂:“爸爸?你不舒服吗。。。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吧?我不怕疼了,今天不怕。”
男人死死咬住牙齿,艰难地哭了出来,眼泪不停滴落。
“先生!先生!请把手给我!”
趴在站台边缘的站务员声音嘶哑地坚持喊道。
站台上,或担心或冷漠或兴奋的眼神高高俯视而下。
“对不起。。。对不起,悠翔,原谅我。”
在列车驶来的最后时刻,他将小男孩高高抱起,然后往站务员的方向一扔。
“接住了!先生你也快上来!”
“来不及了!快把站务员拉开!”
“要撞上了!”
哐当哐当——呜!
啪!
午后的阳光顷刻消散,站台开始了花屏闪烁,画面一阵阵扭曲,乱七八糟的声音像行驶中的列车快速掠过双耳。
黑暗迅速吞噬而来,那周遭的一个个“人”闪烁之后便彻底融入到了黑暗之中,消失无踪。
东山慎重新感受到了真实躯体的存在,只是周围伸手不见五指,就连原本手中捧着的相机也没了。
但身上的鲜花、紫外灯还在。
“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