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对久野立华还是很放心的,她强势的性格决定了她不可能会去偷懒,十有八九真的是回去吃鸡了。
回到社团大楼,北原白马像巡逻一样一一经过各声部。
和以往不同,今天留下来的人多了。
可现在他的身影只要一出现在教室门口,里面的部员就绷紧了身体,像服丧一样低着头。
因为害怕被指导,她们连音都不敢当面吹了。
人很奇怪,如果同伴比自己强一点点倒不会感到什么,但如果对方强的过分,反而会让自己开始畏手畏脚,害怕被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行。
北原白马在每个声部都待了一些时间进行指导,下午六点才结束一天的练习。
他上了这些天的班,心里有一种奇妙感,那就是第一次感受到了身为老师的崇高感。
电线杆上传来鸟的啼叫声,夕阳愈发黯淡,柏油路面积攒了一天的热量,也渐渐释放。
和昨天一样,矶源裕香正站在教室门口等着他,她今晚又要跟着回家练习。
北原白马和上次一样,和她交换了东西提。
“北原老师,你还会什么乐器?”走出校门口,矶源裕香突然问道。
“我什么都会。”
“什么都会?”矶源裕香惊讶地望着他说,“怎么可能什么都会?你看上去这么年轻!”
“真的,我不骗人。”
“上低音号?”
“会。”
“长号?”
“会。”
“大提琴?”
“会。”
“单簧管和双簧管?”
“会。”
矶源裕香将吹奏部内的所有乐器都说了一遍,回复她的永远都是「会」。
“我明白了,老师在拿我开玩笑。”她微微鼓起腮帮子。
“真的。”
“我才不信呢。”
“作为你们的指导顾问,我必须无所不能。”
北原白马抬起手捋着刘海的发丝,目光坚毅地说,
“我就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