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他们鬼哭狼嚎,顾丞相照旧是云淡风轻,他甚至换了个姿势,懒散的翘起了二郎腿。
“知错能改,那也得有改的机会。”
“求大人给下官一个机会,下官必然感激不尽。”
见他终于开口,虽不是什么好话,谢知府也涌起一丝希望。
谢少爷已经是有气出没气进了,顾衡瞥了一眼,皮肉被打碎粘连在铁棍上,血水也晕湿了锦衣华服。
他略略挥手,示意武夫们停下。
这些武夫是顾家特意养的,他们要么是孤儿,要么是贫苦人家生活难以为继,来自全国各地,都是练武的好苗子。虽是家仆的身份,但是按照将军的武力值培养的,并且只听命顾家家主。
顾衡看起来是博览群书很会讲道理的人,仿佛随时能引经据典说的你心服口,如果他想也确实可以。
但是,他不想。
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站在他面前讲道理的,惹恼了他,他更喜欢直接动用武力。能动手解决的事绝不多费口舌,语言上的恐吓哪有有生理上的痛苦来的刻骨铭心。
“谢知府舐犊情深,本官给你一个机会,拿出诚意来。”
顾衡撂下盏,起身弹了弹灰,今日倒是个好天气,万里晴空。
谢知府瘫坐在地上,“多谢大人开恩。”
“还不快去请大夫!把少爷抬回房,轻点轻点——”
长随听着身后一片嘈杂,嘟囔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顾衡微微勾唇,“谢知府上赶着送钱,甚合我意。”
长随觉得主子虽然笑起来斯斯文文的,但是感觉凉飕飕的。
在京都时,顾衡便收到了谢知府贪污拨款的事,却放任不管,等谢知府把银子藏好,他就派人去偷了。
长随真心有点同情谢知府,到头来尽是为他人做嫁衣。
顾衡捏着他的罪证也不处置他,只是把他心爱的独子打的半死,要他把延误的工期赶回来,以及丢失的官银也要找回来。
道路尽头一骑快马急驰而来,溅起滚滚灰尘。
顾衡漂亮的桃花眼微眯,像是顾家暗卫。
“这些日子京城可有什么异样?”顾衡问。
长随一下没反应过来,“爷是问二老爷?”
顾衡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长随摸摸头,不是二老爷,那是关于老太太?可是老太太不是前几日就给主子来过信吗?
长随顶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
好在顾家暗卫到了跟前,刚好为长随解围了。
“是宫里传出来的。”暗卫双手将东西递上。
长随偷偷望去,是一张叠好的信纸,连信封都没有,奇奇怪怪的。心里纳闷他怎么不知道皇宫里还有顾家的人。
顾衡展开,上面没有字,只是一副简略的画。画的是一块玉佩,简单朴素。
长随眼睛一跳,“这,这不是爷前段时间在青楼掉的玉佩吗?”
“我几时去青楼了?”
“那副样子,爷就算是不说,我也能猜到。”长随一副你别装我懂得的表情。
“真是越来越聪明了。”顾衡打量了他一眼,很是赞赏。
长随难得被夸一次,嘴巴裂开,忍不住嘿嘿笑。
“二叔身边正少你这样的得力助手,明日你便去二叔那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