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收吗?”
绿宜想要去帮忙,重青却微微避开,“这里我来就好,你把床边的灯挑暗些吧,娘娘睡的踏实点。”
重青端着东西出去,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把那些酒倒了干净。
这些酒不是普通的酒,里面加了一些东西。
皇帝一出御书房,折桑就收到了消息,自从上次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便有所防备了。
酒里的东西是通过顾衡的人,从宫外搞进来的,有令人迷幻的功能,其效果仿若亲身经历。这个药并不多见,找了很久花了大价钱才弄到的。
约莫过半个时辰左右,皇帝没有回来,就派了小叶子过来。
“安夫人那边情况有些严重,圣上特意派奴婢过来传话,请皇后娘娘早些休息,圣上明日再来。”小叶子站着宫门口,瞧见里面还是灯火还亮着。
“我知道了,安夫人没事吧?是那蛇有毒吗?”重青问道。
“蛇没有毒,就是受了惊吓。”
“没有大碍就好,娘娘也能放心歇下。”
送走了小叶子,重青轻轻掀帘入内,想要把灯灭了。
听到了动静的折桑,迷迷糊糊的说,“留几盏别灭。”
重青明白她的意思,娘娘这是要唱苦肉戏。
于是她特意留了靠窗的几盏,把不用的枕头毯子放在凳子上,又披上一件衣服,烛光的照射下,从外面看来,正是一个女子坐着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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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月挂疏桐,西窗烛未灭,映照在窗上的身影有些变形,随着烛火摇曳,晦暗不明。
顾衡一踏入院中,看到的便是这幅场景,拎着锦盒的手,松了又紧,松了又紧。
这样的场景,他见过许多次的。
他曾深夜凭栏,看着她枯坐等候傅戎,可是她总是等不到,有时候傅戎直接睡在书房,有时候会去几个姨娘那里。
可即便如此,她也要日日等,直到确定傅戎不会来了,才吹灭灯火。而他,站在远处阁楼上,静静的看着灯火一盏盏熄灭。
旧景重现,他带着一身凉意,推开了那扇门。
门发出轻响,“娘娘还没有死心吗?”
他的声音很冷冽,如同堆积千年的霜雪,带着锋利的冰锥。
一室安静,并无人答话。
顾衡捏紧了手中的东西,一步步走向室内。
从他站的位子看去,中间隔了屏风,视线被拦截在椅子扶手的一角,女子暗红的衣袖耷拉在上面,像是快要枯萎的花朵。
“难为娘娘等这大半宿,可惜人家早已佳人在怀,舒适酣眠。”
君子敏于事而慎于言,他很少说这么刻薄的话,执意去踩别人的痛处。
可是,她没有回答他,漠视了他。
俊美的容颜一半隐藏在夜色中,沾染上危险的气息,如玉的手掀起珠帘,他带着寒气渐渐逼近。
“你——”声音戛然而止。
椅子上的是一件衣服,而扰他心扉的人,睡的正香,眼睫卷翘如停驻的蝴蝶,脸蛋红扑扑的。
他的眼里先是错愕,后知后觉,浮起一丝懊恼。
他刚刚,在做什么?
对着件衣服说了大半天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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