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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3页）

程安然瞬间清醒了几分，刚微微直起身子，胳膊上的袖子就被人揪住，然后狠狠扯了两下。

齐霏抻着脖子努力往前看，声音里满是难以抑制的兴奋，几乎要喊出来：「安然，快看快看，就是他！顾砚书！他居然是今年的新生代表！」

程安然这下彻底清醒了。

好奇心驱使她望向引起骚动的源头，在看清台上之人的刹那，她琥珀色的瞳孔猛地一滞。

恍惚间，听见胸腔里心脏一下又一下剧烈跳动的声音。

程安然像被定住了一般，呆呆地看着台上。

……竟然是他。

不知何时，外面的阳光透过一尘不染的窗户，斜斜地洒了进来，恰好照亮了最前方的那片区域。

仿佛一道无形的天堑，将台上与台下彻底分裂开来。

只是，他们第二次相遇。

……

「尊敬的各位领导丶各位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上午好。我是高一实验班的新生代表顾砚书。」

所有人的交谈声逐渐沉寂，整间大礼堂愈发安静，唯有那道清冽温和的嗓音透过音响传遍角角落落。

程安然极力望向台上，可惜隔得太远，她终究只能瞧见一个模糊的轮廓。

窗外，日头升得更高了。

细碎的阳光被梧桐树高大的枝丫分割成一块一块，混杂着斑驳树影，星星点点散落在他挺拔清隽的身姿上。

顾砚书的发言十分简洁，没有那些格外引人注目的辞藻堆砌，也没有出人意料的即兴发挥，只是按着稿子照本宣科，然而结束时，台下却掌声雷动。

比起之前校长发言时，掌声更加经久不息。

就连坐在第一排的大领导们，也都面带微笑，满意地看着台上，神情里带着骄傲和鼓励。

这可能就是学霸和颜霸双buff的威力。

发言完毕，顾砚书径直回到实验班所在的位置入座。

台上的流程还在有条不紊地继续着，许多人的注意力却已转移到了别处。

程安然也有点心不在焉，眼神时不时飘向实验班的方向，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看什么。

好在之后的议程并无什么特别要紧之事，很快，开学典礼便落下了帷幕。

各班依旧由班主任带领着返回教室。

实验班的位置最为靠前，仅次于领导之后，因此是第一个离开的班级。

程安然目光追随着那道身影消失在门后，心头涌上一股隐隐的丶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脚步也不自觉地慢了半拍。

齐霏走在前面，发现程安然没有跟上，回头伸手拉了她一把：「发什么呆呢，走吧，该回教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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