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一脸一红,起身拂袖回屋:
“我最近要出门一趟,若有人来,便说我闭关了。”
……
……
离开天师府,赵都安趁着夜色,没有立马回宫,而是直奔诏衙。
诏衙内,晚上也有人值班。
他直奔了衙门内的档案库,以“缉司”权限,调取了一部分资料,匆匆记下。
而后,他想了想,返回梨堂。
今晚值班的郑老九。
“大人?您怎么回来了?没在宫中陪陛下?”值房内,喝茶看报的郑老九诧异地道。
不是,你们这帮人怎么谁都问这个……赵都安手掌间,残留的滑腻触感又袭上心头,令他一阵难受,板着脸道:
“莫要多嘴,我且问你,诏狱里那群勾结慕王府的官员,可审出什么了?”
郑老九忙将一份册子取出来:
“这是最新审问调查的进展。”
赵都安坐在桌边,借助烛火审阅。
册子上,记载的是整理后的供词,这些内奸大多负责向慕王府传递情报,少部分高级内奸,会尝试影响朝中一些小的决策。
但这都不是赵都安翻看的重点。
他仔细看的,是这群官员里,有哪些人的出身是淮水西线,准确来说是“镜川邑”一地的士族。
“镜川邑”,便是淮水士族们,数百年间扩建园林,一同造起来的那一片地区。
以当地一座县城为圆心辐射周边,是繁华不逊色于府城的地区。
淮安王徐闻的宅邸就在那。
徐敬瑭如今也驻扎在那里,之前救援赵珂儿的行动就发生在镜川邑。
“带我去见下彭文良。”赵都安合拢册子,起身说道。
彭文良,正是肃清清流党的第一炮,他亲自从都察院抓回来的那名高级官员。
……
不多时。
赵都安在郑老九的带领下,进入诏狱。
在一座监牢中,看到了穿着囚衣,浑身遍体鳞伤,躺在地上的彭文良。
“将他弄醒。”赵都安淡淡道。
狱卒立即打开牢门,拎着一桶盐水,哗啦倒下去!
沉睡的彭文良伤口刺痛,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等他颤颤巍巍,被狱卒如死猪般拖出来,憔悴的脸庞被迫扬起,透过凌乱黑发,看到了一张面具,不禁颤抖:
“是你!”
赵都安微笑道:“好久不见,彭大人,听闻你在这里过的不好,嘴巴还很硬。”
彭文良眼神怨毒,死死盯着他:“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赵都安似乎笑了,然后冷不防,抬起一脚,“砰”的一下将彭文良踢的倒飞出去,狠狠摔进了牢房!
“你一个叛徒,跟本官神气个什么?”
赵都安走入牢房,靴子踩在彭文良的胸口,道:
“给你一个机会,写一封信给家族,要彭家帮助朝廷。本官可以让你少受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