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文斯只有把糖块给接住。原本的方形在舌尖滚润成近圆。那迷人的香氛比糖果还要更加浓甜。
“……谢谢您这么照顾我,先生。”
“我想要你能开心一点。接下来我们来做一些有趣的事吧,艾文!”
然而精灵却是摇了摇头,“不,先生,我需要去问问昨天的事情处理的情况。”
风时挽住他的手。
一直向前走,离开超凡者们的扎营区,便是领民们集中的大营地。
昨日喧嚷的暴民如今已经变得顺从且安静,在领取食物与药品的时候脸上往往还带着无辜卑微惹人怜悯的表情,同时道谢不停。但只有少不更事的幼童脸上的表情才足够真诚。
艾尔文斯庆幸他和多伦冒险救出来的是一些孩子。
作为精灵,无论是身高与容貌都太过扎眼。一道道目光向两人集中过来,脸上写着新奇与艳羡。这里面应该有和他有过接触的人,他们的表情是仇恨与愤怨。
当然了,没有人敢于有所行动。
全副武装的超凡者站在不远处。大营地外的空地上,有高高的刑架挂着一具具僵硬的尸体。
“这是昨天有开枪和放火的人。心灵法师后续把他们给挑了出来,”看到两人的目光向刑架上集中,守在一旁的超凡者便说,他是一位年轻的莱蒙德,“至于别的,便没有办法了,那么多的人……”
艾尔文斯垂下了眼睛,“必要的威慑。”
“其实倒也不算特别必要,这么多的超凡者镇着,他们怎么可能闹腾得起来,”年轻的莱蒙德无奈地摇了摇头,“最初的时候,那是谁都没有想到——没有什么谋划,也没有什么设计,他们聚在一起,突然间就暴动,就像是一大群苍蝇嗡地炸开。”
“那,那些离开了我们的朋友们……?”
“大家收敛了他们的遗体,回头会一起举行葬礼。”
艾尔文斯扣着导师的手来到了医疗区域。那块平地上果然不再见一方方的白布,一方都不再有。他的目光在一个位置停留。
风时把他拉进怀里,蹭了蹭他的额头。
“没事的……先生。”
艾尔文斯在营地里走了一走。一夜过去伤员们的情况基本上都已恢复稳定。他为一些人提供了帮助。
一间医用帐篷外摆着几张椅子。他在这里看到了有着一头红茶色头发的女医学生。她的神情依旧很是疲惫,不过之前的那身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褂子却是已经换掉了,或者是被魔法清洁了。
“你要喝些水吗,阿曼达?”艾尔文斯问道。
阿曼达·格林向他伸出手。艾尔文斯从空间里取出矿泉水,拧开了瓶盖来给她递过去。在接过的时候女医学生抬起头,看到了站在他身边的人。
“他是……你的导师?”
艾尔文斯僵住,意识到好像不妙,风时虽然没有意识到,但旋即也通过读心外挂从他那里接收到不妙,“对不起对不起我立刻原地消失!”
一边说着一边当场消失,丢下两个人目瞪口呆。
然后医学生向精灵笑了一笑。
“没什么。倒也不必这么照顾我。破防破得多了人也就麻了。”
艾尔文斯在她身旁坐下来。
“你知道吗?”阿曼达向从多围着蓝色帐幕的病床扬了扬下巴,“我们要救治的还有那些领民。”
“……还有他们!?”
“因为,人很多,里面总有一些无辜的、不明真相的……也被波及到受了伤,”医学生耸了耸肩膀,“算是这样吧,心灵法师们帮忙筛选过。”
“那还好。”艾尔文斯说。
“还好吗?”阿曼达讥讽地笑了一笑。
喝了几口水后她说,“我和他们聊过。”
艾尔文斯听她继续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