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舒怀摇摇头。
可她的身体分明是在发着抖的。
余晓晓想了想,递出自己的手给她。
“……那,要是害怕的话。”她试着说,“就握着我的手吧。”
怀里的omega愣了愣,轻轻点了点头。
“……好。”
冰凉而柔软的手指于是攀上来,轻轻握住了她的。
向舒怀很高,手指也很修长,虽然细瘦得骨节突出,指腹却软绵绵的,平日里没什么血色,此时则因为用力的抓握而泛起些许浅淡的粉色。余晓晓只要动一动手,就能够将她的手指全部包裹在掌心里。
——像是小猫的爪子一样。
好可爱。余晓晓浮起这样一个念头。
……好想咬一口。那双手。
她连忙用力甩甩头,将越来越危险的念头从脑海当中甩开。
不能再拖下去了。
要是再这么下去,她不知道还要产生什么更危险、更过分的想法。
于是,余晓晓深呼吸了一次,一只手扶住了向舒怀的肩膀。
“……那,大冰块。”她说,“——我开始了?”
向舒怀握紧她的手,默许了她的举动。
余晓晓垂下头去。
——她的唇齿覆上,而向舒怀的身体抖了一下,已全然僵硬了。
她用力攥着余晓晓的手,安静地忍耐。随着疼痛被注入颈后,向舒怀的呼吸也逐渐急促起来,却紧咬着牙齿,不肯泄露出一丝带着痛意的气喘。
终于,她只能够软在alpha女孩的怀抱里,仰起脖颈、闭上了眼睛,像是头被捕获的鹿一般。
临时标记终于停下来时,向舒怀几乎已发不出声音了。因为疼痛,她的肩膀抖如风中簌簌的落叶,好一阵子缓不过劲来。
而余晓晓丝毫没有刚才标记时的样子——她浑身僵硬,几乎动都不敢动一下,只任由向舒怀倒在自己怀里、握着自己的手,连呼吸也都放轻了,害怕会吓到怀里的人。
缓了一阵,向舒怀才终于重新有了直起身子的力气。她才发觉自己还始终握着余晓晓的手——无比依赖,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
她一下子松开手,掩饰地将长发拢回颈后,便打算站起来。
谁知身体却还没有力气,撑在地上的手臂一软,她就又重新跌回了余晓晓怀里。
“我、”她道歉,“对不起……”
余晓晓只是望着苍白的她,问:“大冰块……很疼吗?”
“……有一点。”
向舒怀这么答。
可是,她虽然神情平静,讲话时却毫无力气,下唇更分明已印出了深深的齿痕,渗着不健康的血色,几乎都快要咬破了。而向舒怀不止眼眶生理性地发红,苍白的面颊也冷汗淋漓。她又是那么能忍疼的个性。
还有,颈后那枚渗血的齿痕……
这样看着,余晓晓心里浮出一阵浓烈的愧疚。
……她把向舒怀欺负得太过分了。
如今她的理智尚且清醒,只拼命地扼制着自己想要将人揉在怀里、掐碎那双脆弱肩膀的欲望,只是将人拢在怀里,可是信息素的驱使之下,却仍然将她欺负得这么狠。
那么,在她第一个结合热时,她又是怎么对待向舒怀的呢?
“对不起哦,大冰块……”这样想着,余晓晓有些难过地说,想要伸出手,去揉揉那枚齿痕旁红肿的肌肤,“是我让你疼了……会很难受吗?”
闻言,向舒怀摇摇头,耳尖却有点红了。
而余晓晓对此毫无知觉。
她只是望着那块伤口,继续愧疚地道:“那个,要不……我让你咬一口?会不会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