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大冰块。”她这样轻声说,手上慢吞吞地解开对方一缕发丝,“怎么梳得这么紧呀。看起来好不舒服……要是咱们两个没有走,你这样还要好久哇。”
向舒怀的头发长,做了个特别复杂的发型,为了固定抹了许多发胶,装饰的碎钻发卡也别得太紧了。余晓晓得要无比小心翼翼地动作、才能够尽可能地少扯到自家爱人的头发,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带下来了几缕。
alpha女孩看着摘下来的小发卡,很有些心疼地伸出手,给自家爱人揉了揉紧绷的头皮。
“大冰块,待会儿去洗个澡,然后我帮你揉揉,好不好?我也稍微学过的,应该会舒服点。之后我们就睡觉嘛,等你醒了,我们就到啦。”
她这么说了一会儿,忽然发觉向舒怀迟迟没有反应,于是很有些困惑地伸长了脖颈、去看自家爱人。只看到向舒怀仍然抿着唇、视线低垂地盯在一个点上,不理她。
什么呀。余晓晓想。分明还在怄气嘛。
“怎么啦,大冰块,”她于是放下手中的发卡,转过去、轻轻牵住自家爱人的手晃了晃,轻声问,“你还在生气吗?为什么呀。”
omega少女抬起眼来望她,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安安静静的黑眼睛里却分明写满了委屈。
“……现在的婚纱。我从没穿过的。”
向舒怀这么轻声说了一句,视线就又垂下去了,嘴唇因为委屈而抿了又抿,将自己的手指也都藏在了外套里,悄悄再多掩起一点婚纱过重的裙摆。
“你说我像蘑菇……那么难看吗?”
闻言,余晓晓“啊”地愣住了。
反应过来之后,她望着自家爱人湿淋淋的、写满了委屈,只仿佛马上就要哭了一样的黑眼睛,只一下子觉得好笑又心软。
与向舒怀的黑眼睛一样,她的心脏好像也变得湿漉漉的,只要轻轻一拧,就能够滴出酸楚又柔软的蜂蜜来。
alpha女孩忍不住靠过去,与自家委屈的爱人贴贴额头,然后笑起来。
“当然没有啦。”近在咫尺的距离里,她这样说着,“没有不好看。向舒怀,你很漂亮的,超级超级漂亮。刚刚在红毯上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都愣住了……我不该那么说你,也不是故意要让你伤心的,对不起啦,你不要难过,好不好?”
她柔软的爱人就更委屈地偏过了视线,余晓晓望过去,才发觉omega少女抿着唇、已经有点红了眼眶。
哎哟。她很没办法地想。明明是那个小向总,那么厉害又了不起,却会因为这种事情而自己红了眼睛。
余晓晓就笑,伸出手去给自家爱人抹去眼泪,然后轻轻啄了一口她柔软的嘴唇。
才不是什么冰块呢。她想。分明只是小雪花嘛。
因为婚礼,向舒怀今天是化了妆的,因为一路的奔波而微微抹得花了,然而嘴唇却仍被染就得更加湿润,泛着晶莹的浅淡粉红。长发微卷着散落在颈边,点缀着碎钻剔透如同星屑般的透明颜色。
而那双眼睛,因为委屈而格外湿淋淋、弥漫着水雾的黑眼睛,仍无比地透明,仿佛融化一样。
向舒怀黑眼睛湿漉漉地望着她,很委屈地应了声:“嗯……”
“真的呀,小雪花。”
余晓晓就这样轻声说,慢吞吞地、在自家爱人唇上印下了一个格外绵长的吻,在长吻的间隙呢喃着。
“不要哭啦,向舒怀。你真的很美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