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不怎么满意,对方服侍她不够体贴。
孔苏百无聊赖刷新闻。
某县道一处泥石流,冲没了一辆巴士,几十人的失联名单出来了,她看见了廖凯的名字。
孔苏有一种寒冷的直觉。
孔苏决定去给廖凯收尸。
她千山万水,去了他老家,打听了半天,在山旮旯里找到他家,
廖凯在院子里冲凉呢,孔苏先是一愣,眉眼弯弯微笑,说:“都不用陪睡了,还锻炼腹肌呢?”
廖凯回头看见她,孔大小姐千里追踪他。
他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穿上衣服进屋,孔苏进屋去,还用力关上了门。
廖凯把门打开,孔苏要关门,两个人握着门框僵持,他说:“不陪睡了,回家种田,和母牛睡一块,母牛不轻贱人,还犁田。”
孔苏说:“你意思是,我不如母牛?”
廖凯说:“某个角度是。”
孔苏掐他腰,廖凯抓着她的手,说:“你找我到底干嘛?”
孔苏说:“不干嘛,我也乡下住着,换个心情,换你包养我。”
廖凯端看她,说:“行,包吃包住。”
他松手了,孔苏关上门,观察他的屋子,干净朴素,她就上床躺下了,说:“我一路奔波,你不帮我按摩吗?”
廖凯问:“孔苏,你是吃定我了?”
孔苏说:“你不就是想要名分吗?我给你名分不就得了!”
廖凯忽而笑了。
之后,景琇委托律师,给她妈妈办保外就医,悄悄办成了,她妈妈本就有胃病,是轻是重,放任一下,自然就重了,另外找私立医院做了病历手续,花钱操作。
景琇妈出了狱,住进医院,景琇陪她,看阿妈挂点滴,给她带了粥。
景琇阿妈遭受一系列变化,在床上休息,景琇喂妈妈喝粥。
景琇妈妈说:“我当年步步错,是人是鬼没看清。琇琇,你是妈妈的心肝骄傲。”
景琇嗯了一声。
景琇妈看看景琇,摸摸她的头发,景琇上进,她自己想成全自己。
圈子淘汰一批明星基金经理,又成长新一批,更年轻,更脑热,如同新的花肥。
周期下行,股权类基金,进入了冷场。
景琇已经是局外人。
那天,景琇看完疗养院里瘫痪的爸爸,一个人开车去爬山。
她很喜欢山,走到山口一棵松树旁,坐在石头上,须臾歇息,看见地上,蛇蜕下的皮。
人生道,她已行了大半,如蛇蜕皮。
良久,她对自己的灵魂,轻声细语:从今往后,没有枷锁。
远山之外,美丽的留园。
景瑶的女儿也是个小多动症,到处跑,跑过了石榴树、太阳花、网球场。
景瑶骑自行车,女儿骑儿童车,欢声笑语游荡。
景瑶偶尔驻足,回眸看湖光山色。
匆匆二三十年,她挥挥手,前尘旧事,随风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