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青摇头:“进来前船老大就搜过我的储物袋,如果有纸钱早就被他收走了。”
“不过是一张平平无奇的黄皮纸罢了。”
老马一拍大腿:“咱们给它裁了自己折,不就能当成纸钱使?”
老马伸手向黄皮纸抓来。
沈砚青自然不会给他,一个躲闪,却听老马脚下“咔嚓”一声瓷器的脆响。
“什么东西?”老马停下动作。
沈砚青随之低头看去。
被老马踩碎的,是一对沾满泥土的粗瓷酒杯。
而正这时。
四周忽地刮起一道绕着林子打旋儿的阴风,滚滚荡荡,一片树木都跟着簌簌发抖,落叶纷纷。
沈砚青看到老马眉头倏然沉下,他的心紧随着提了起来。
阴兵,来了?
下一刻。
沈砚青耳边隐约听见一阵唢呐声。
喜庆、热烈。
全然不似兵营中会出现的声乐。
沈砚青本能的一怔,侧首看向老马。
老马双眸明显微微收缩,注意到沈砚青的目光,他也同样侧过首。
两人眼神对视下,似乎都猜到的对方的心中所想。
异口同声的开口。
“婚乐?”
沈砚青问道:
“你不是说这里被阴兵们视作生前的兵营,兵营里怎么会有人迎亲嫁娶?”
老马脸上的表情比沈砚青还要茫然:
“我不知道啊……”
沈砚青眉头皱下。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再次看向老马脚边。
“合卺杯?”
老马疑惑:“什么?”
沈砚青抬起头:“两杯对峙,中通一道。这是专门用来喝交杯酒的杯子。”
沈砚青心头一紧。
朱颜骨上一个戏班留下的经验,只有遭遇阴兵的经历。
但现在看来。
至少还有一行邪祟,在这里行婚嫁之事。
更麻烦的是。
他俩还把人家喝交杯酒的合卺杯踩碎了。
沈砚青几乎没有思索,心中立刻作出决定。
去找那行阴兵!
哪怕上一组戏班几乎全军覆没,但熟悉规则的邪祟,绝对比未知的安全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