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瑜扬起眉毛,眼神看向放在一边的风俗游记,再看向陶安然。意思一目了然,你之前都在看书,现在倒是不让本王看了,你是什么意思?
陶安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逃避催更而已。所以他装作没有看懂萧景瑜的揶揄,厚着脸皮去找到了一副围棋。若是以前,他可能还会有些谨慎惶恐,但现在他反而对萧景瑜越来越自在了。
萧景瑜看着摆上的围棋,便不准备追究王妃的逃避了。王妃不说,他大概也能猜出来,估计是后面的故事没有写。所以王妃才转移话题逃避。不过他原本也只是想着守岁的时候打发时间,看书也好,下棋也好,都行。
萧景瑜拿起旁边的黑子,黑子先行,便准备先下,但被拦住了。他不明所以,问道:"王妃是想执黑子先行吗?也行,那就让与王妃。"
陶安然摇摇头,然后在他疑惑的目光下笑道:"王爷,我们不玩围棋。我们玩点新鲜的,五子棋。"
"五子棋?"萧景瑜有些疑惑,这似乎没有听说过。
陶安然点头,然后把五子棋的规则一一说出来。简单理解就是一方的五颗棋子能连成一条线就算是赢了。
萧景瑜听完规则,有些若有所思,说道:"有意思,那就下五子棋。不过输赢总要有个彩头。王妃准备用什么做才彩头?"
陶安然没想到这一茬,不过小小怡情也无不可。想了想自己能做彩头的东西,陶安然还是说道:"我没有什么能赌的,王爷也什么都不缺,不如就赌点小钱吧。不过不赌多,一局就十钱。"
萧景瑜没见过这么少的赌注,不过看王妃还有些心疼的样子,他还是答应了。
"那就一局十钱。本王执黑子,先来。"
陶安然点点头,他对谁先下棋没有异议。
刚开始陶安然仗着了解规则,顺手就来,赢了好几局。虽然钱不多,但还是让他眉开眼笑,心里乐滋滋的。
但随着棋局的进展,萧景瑜很快便摸到了窍门,这时陶安然便很难再赢了。再后来,陶安然便是输多赢少了。
看着萧景瑜面前赢的钱,陶安然心里酸酸的。没想到他下了五子棋多年,还不如一个刚学会下五子棋的人。他感觉多年的经验一文不值。
萧景瑜对着棋盘顺手落子,便看到王妃正冥思苦想,不知从何下手。看王妃眉头紧锁,用力思考到嘴巴鼓起的样子,萧景瑜的唇角微勾。
这五子棋确实有趣,比围棋简单,但娱乐性更强。他看着王妃终于确定了落子位置,但眼神却不着痕迹地看向自己赢的钱。萧景瑜心中失笑,再顺手落子赌住了白棋的连线点。然后他如愿看到王妃再次冥思苦想下一个落棋点。
这厢两人如火如荼地在棋局交锋,另外一边军营中也有两人在交锋,不过这次是真的在下围棋。
时辰还早,虽说军中轮值,不适合人人守岁,但有些人还是遵循着传统,等着过完子时再去休息。
副将朱涛的营帐里,几人也都聚在一起守岁。不过这时间还长,只聚在一起也是无聊。于是爱好下棋的何征拉着朱涛下起了围棋。田途虎不爱这些动脑子的运动,便弄了个罐子玩起了投壶游戏。孙奋和周北祥见状,自然一起玩起了投壶。
何征和朱涛在棋局上,刚开始你来我往,但很快速度便慢了下来。
朱涛一边执子思索,一边随口问道:"军师怎么突然想起让将军回府?还拉着我们让我们也同意。"
何征眉眼未抬,眼睛盯着棋局,听到这话,随口回道:"哪是我让将军回府的,分明是将军自己想要回府。"
朱涛不解,旁边听到一耳朵的孙奋也不明白。他直接问道:"将军什么时候想要回府了?他也没说啊。去年他不是还和我们一起守岁的吗?"
何征落完一子,终于抬头,说道:"你们这些大老粗知道什么?从昨天开始我就见到将军盯着王府的方向出神,还有今天一大早也是对着王府的方向叹了口气。他分明也是想要回府,只是碍于在军中不能轻易回府。"
何征继续说道:"而且早就与你们说过了,今年府里多了一位主人。而且从一些行为来看,王妃应该是个温柔聪慧又善解人意的人。有这样的王妃在府里一个人守岁,将军还能想着和我们这些臭男人一起守岁吗?所以,我们只要给个台阶给将军,将军肯定会回府的。"
众人听到这一分析,再回想将军饭后便骑马离开,不由对何征竖起了大拇指。
朱涛也叹道:"不愧是军师,观察细微入致。而且此次,将军也算承了你的情。"
何征摆摆手,谦虚道:"这不算什么,而且这次也多亏了大家的配合,不然这台阶还不太稳当。朱将军,该你落子了。"
于是下棋的下棋,投壶的投壶,营帐中气氛顿时又活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