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春找来些干木柴堆起,对着木柴堆打了个响指,旺盛的火焰瞬间燃起,整个洞穴被火光照耀。
沈惊春坐在火堆旁,接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件物什——正是收住燕越的香囊。
燕越看见香囊就想起了先前在幻境变成鲛人的窘迫事,不自然地避开了目光。
沈惊春打开香囊,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木偶,木偶五官刻画得惟妙惟肖,俨然是闻息迟的样貌。
燕越眉毛蹙起,冷哼了声,阴阳怪气地讽刺她:“呦,你这么深情呢?还刻了他的人偶。”
“瞎说什么呢?”沈惊春翻了个白眼,手指在木偶的脸上摩挲,“这是幻境里的闻息迟。”
沈惊春杀死幻境里的闻息迟后,在幻境消散的瞬间变成了一只木偶,显然这是闻息迟的傀儡。
闻息迟应当是在它身上注入了自己的灵气,让傀儡可以行动。
之所以沈惊春认为注入的是灵气,是因为注入魄毕竟太危险。
虽然注入魄可以让傀儡产生意识,注入魄的傀儡从某种程度和本人并无太大区别。
但若有半点差错,闻息迟也会魂飞魄散。
闻息迟不会用自己的命冒险。
沈惊春想,傀儡一开始没有杀她可能是知道自己能力不足,需要趁其不备才能杀死自己。
不过这样一想,傀儡当时喂药的行为又显得很多余,可以说正是这个行为让沈惊春察觉到不对劲。
沈惊春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多想,她又将木偶放回了香囊。
“你不扔?”燕越目睹了她将香囊藏在怀中,心中的怀疑并未消散。
沈惊春惊讶地回答:“扔它干嘛?生气了刚好还能用来扎小人泄愤。”
沈惊春态度坦坦荡荡,解释更是很有她的风格,燕越仔细一想觉得也对。
毕竟闻息迟确实很气人,他开始考虑自己要不要也做个闻息迟的木偶来泄愤,但想了想又算了,他一个大男人带着另一个男人的木偶,怎么想都觉得恶心。
万里之外的魔宫,闻息迟坐于高座上,他手肘撑着扶手,手背抵住脸,闭眼似是在休憩。
倏然,他睁开了眼,金色的眸子冰冷却又独特,在一瞬间他的瞳孔如蛇眼般竖起,下一秒却又恢复如初,仿佛方才只是错觉。
一道白光从宫门外朝着他飞来,闻息迟并未抵抗,任由它击中自己的额心,那道白光消散在了他的额心。
他垂下眼,不知是在说谁:“尽做多余的事。”
闻息迟站起身,墨黑的袍子在身后拖着,像是黑蛇的尾巴。
空旷的殿内回荡着他冷淡的声音。
“放魄似乎并不好用,下次换其他的试试。”
秘境已入深夜,沈惊春找了片足够大的芭蕉叶当作床,不多时便睡着了。
燕越也休息了,只是睡了不知几个时辰,他忽然听见耳边有痛苦的闷哼声。
他睁开眼看向身边,发现沈惊春面色惨白,额上还有豆大的汗珠,嘴唇也被她咬出了血,冷汗浸湿了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