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丘沉想象过无数次他们接吻的画面,然后,在每一个梦境惊醒后,就要面对身边没有凌脉的事实。
出道后的日子里再没有人走近他的内心,他也把自己变作一座孤岛,同周遭的人竖起一道高高的墙壁。
倘若有人去敲他的门,他给别人的永远是冷硬的回响。
咚咚、咚咚。
反复敲两次就会有人放弃。
不知道“放弃”二字如何写的人不在门外。
微信上传九宫格、微博点赞某某的图文、ins和朋友互动评论。
凌脉丰富多彩的人生里,不需要他的存在。
唯一能看到一点光亮的是,对方还在关注他的消息,每天在超话里签到打卡,没有一天断掉。
于是更卖力投入到工作中,拍摄杂志、排练舞曲,接线下的活动,赴商业宴请,学会在镜头面前更加标准得体的微笑。
从今以后作为“裴丘沉”活下去。
把自己整个的清空掉,仿佛没有被谁填满过。
回到无人关心的日子里,关门关窗,无论场外欢呼声如何放大,都像投入到深潭里,投掷后“嘭咚”一声,然后无限下沉,静静等待,生命里某一刻又有人来敲门。
那扇门到底是凌脉打开的,还是他推开的,只有一条缝隙,给他灰暗的人生撕开一条巨大的裂口,从此之后变成会受伤的人、敏感的人,变成爱与被爱的关系。
凌脉就是有这种能力,再一次地,让他深刻体会到。
他满心的算计都可以被安置在温暖的巢xue,甚至比那更好。
凌脉接纳他,任由那个吻和他的重量压在那瓣柔软的唇上。
吐纳间,呼吸都轻盈不少。
裴丘沉一直睁眼到了天明,堪堪闭眼休憩半刻,又很快被手机震动吵醒。
一睁眼凌脉还在自己身边,睡得格外香甜。他把卧室门关上,到客厅接听经纪人打来的电话。
“你和凌脉昨晚没有回公司被拍到了。”凌青姿在手机那端道,“看样子本来是要挖你爆料的,你有好几个月没回住所了,昨天突然回去,这帮记者还以为能蹲到点什么。”
“昨天下雨又太晚了,我让凌脉留宿了。”
“我猜也是。”凌青姿说,“那等一会儿我让公司派车去接你们,你就不要自己开车来了。”
昨晚运营和宣传组都盯着,网上并没出现不好的言论,前几日公开在网上的私生信件本就引起公愤,昨晚有人拍到裴丘沉接凌脉从ktv离开的照片,反而打破了两人不和的传言。
凌脉在包厢里不止被偷拍,更有好事者上传了视频在网上,视频长达好几分钟,私下里被传阅转发到各大粉丝群。
[没搞懂,拍视频的什么想法,又为啥要上传……]
[变相证明了vocal实力]
[不是圣诞夜同学聚会吗,私下视频也要流出,有些人不要酸得太明显。。]
[现场好吵啊都是起哄叫他再唱一首,还真把我宝当酒吧驻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