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予颂隔开看他,郑重道:“我会回来陪哥睡。”
施岩只是笑着看他,很平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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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罚
洗好碗后,施予颂来到客厅,看着施岩的背影,眸色沉了沉,绕过去蹲在他身前。
施岩正抱膝,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电视,整个人都是僵硬的———沙发还是给他带去了阴影吗?
“哥,上楼看吧,坐床上看。”
施岩垂眸看他,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这个沙发也让你想起来了是吗,你也很难受吧?你看,一个沙发就能把我们拆开。”
施予颂红着眼,无措又可怜。
施岩不再看他。
施予颂知道施岩的心思,他那些答应得好好的话都是假的,他根本没想过要在一起。
他想推开自己,无时无刻。
明明都知道,却不想成全;明明他施舍的是假装,也欣然接受,看来,病入膏肓的是自己。
他倾身搂住施岩,顾左右而言他,“我两个小时后回来,然后我们一起睡,你等我。”
又去拿了一块薄毯盖在他身上。
施岩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播放的动漫电影时长为两个多小时。
新住处和家有一些距离,当初父母出车祸后施予颂就主动搬来施潭江为施岩买的新房子,施潭江的本意是让施岩离他远一点。可没想过,十八岁的这一天,自己会带着施岩离开,如果施潭江还在世,恐怕会被气得半死。
司机已经等在院子外,夜晚的风已经没那么凉了,夏天也快到了。
“叔叔,我初三出去毕业旅行乘坐的那辆车的黑匣子数据,请您传一份给我。”
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怎么突然想看?”
施予颂回视,凌人的视线不容置喙。
司机移开眼,“一会儿我先把数据传给你,文件袋我明天再拿来。”
那年出事故后,霍旗开带着霍胜帮着料理住院手续,司机则负责车辆处理。在判定为一般交通事故后,所有的调查结果数据都交由司机代为保管。
那时施予颂受重伤,施岩也没过问,文件就一直在司机那。
施予颂一直接受交通事故这个说法,只是上次去医院,医生的话提醒了他——几年前的车祸是存在疑点的。
施予颂:“好,那就麻烦您。”
两人不再说话,车子进入灼桃路,停在别墅前。
临走前,施予颂对司机说:“一会儿我自己打车回去,您休息吧。”
司机诶了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