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虹珠急抓着季雅不放,大有若她不从,就要找条麻绳将她绑起来的意思。
「至宝哥哥的病好不容易终于有些起色了,妳不可以这时候走的,想想他,想想我,妳不要这样嘛!」
季雅叹着气,就是为了至宝也为了虹珠,她才非走不可。
「相信我,虹珠。」她真诚地安抚着气急败坏的小姑娘,「妳的至宝哥哥不会有事的,我走,反而会让他恢复得更加『清醒』。」
恢复清醒?怎么可能!
郭虹珠才不信,「妳会这么说,是因为没见过他没见着妳时的疯样。」虽然有些泛酸,但她说的是实话。
「他会发疯……」季雅心头微酸,「绝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他中了蛊,中了「偷心手札」的蛊,或许她一走,事情就能有所转机。
「我不管!」
郭虹珠开始发蛮了,她快手快脚地将季雅的包袱抢下,藏在身后。
「反正我是绝对不会让妳走的!从今天开始,季姊姊的包袱就由我保 管,妳需要什么就来找我拿!」
话说完,郭虹珠转头就跑,不让季雅有机会拿回包袱。
季雅站在门口叫唤,郭虹珠却瞬间跑得不见人影。
她无奈地回到桌前坐下,恰好瞥见那还静静躺在桌上的「偷心木盒」。
自从月老向她解释过这宝物的功效之后,她就没敢再去碰它了。
但这会儿她哪儿都不能去,只能坐着和它大眼瞪小眼,遂突发奇想。
如果她涂掉自己的名字,改写上郭虹珠和官至宝……
边想边做,她翻开手札,却不管她如何擦拭抹改,如何努力,就是无法让已然成形的字消失。
不能消失,总可以再造吧!
于是季雅咬牙提起笔,在手札上写着:
我要至宝忘了我,去爱上郭虹珠,更希望至宝和虹姝,能够长相厮守!
有些伤心不舍,但她还是逼自己写下了。
但才写完最后一个字,她将手抬高,跟着无法置信地看见了……
郭虹珠的名字,正缓缓地、慢慢地、一笔一画地,在纸上消失了。
季雅瞪眼不信,下笔再试,一再写着郭虹珠三个字,但不管她写了几次,换了几种水,换了多少种字体,郭虹珠三个字就是会缓缓地消失不见。
在这一剎那间,她首次尝到了恐惧,彻底相信了这是个法器,一个有着自我意识的法器,让她这向来不信鬼神的人,彻底信了。
它要见到的是被刻上名字的两人心心相印,而不允许有可能会阻碍这段恋情的闲人出现,郭虹珠,正是闲人之一。
满怀挫折的季雅在此时,惊觉到一件事情。
郭虹珠的名字会消失,但官至宝的却没有,所以在这本札记里,她已将他的名字,写了九百九十九次了!
换言之,只要再一次,蛊咒就要实现,她的理智会丧失,他们之间的执恋,就将是谁也无法再改变了吗?
季雅骇然地跳起,愤怒地将木盒及纸笔往墙角揖去,却只得到了几声匡当响,所有的物品完好如初,她回想起先前的努力,知道这个宝物有多么的执一恳。
如未完成,终世相随!
是的!开宗明义它就已经告诉她了,是她自己傻敦敦地跳进陷阱里。
呜呜呜,怎么办?她好想哭。
隔日天刚亮,郭虹珠再度笑咪咪地跑来找她,进门之后二话不说就挖起还是睡眼朦胧的季雅去梳洗,然后去用早膳。
「多吃点,季姊姊!」
因着心急,郭虹珠将一碗粥喝得晞哩呼噜响,还真有点官至宝老爱笑她是头小猪的模样。「待会儿才会有体力。」
体力?!
她要体力做什么?
「『鬼手神医』说呀……」
郭虹珠再度开口,一句话还配上一口粥,有些应付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