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只要人还吃五谷,只要穷苦人家不断绝,牙街就会永远存续,看不起病的人只能赌命,自古都是这个理。
牙街郎中多,邪方儿就多。
我今日,就是为了找一副邪方子。
常京童和我溜溜达达进了牙街,街面还算干净,刚踏足时就有个面白无须的少年郎中跑来,许是看见了我的醉态。
便十足殷勤道:“公子!咱这儿有祖传的解酒丸药,一粒儿千杯不醉,两粒儿万杯不倒,三粒儿那就是杜康在世啦!”
我乐了,接过他手中的丸药一闻。
“草果,苦参,白扁豆。。。。。。就这还千杯不醉?八百年前的土方子,你当我是傻子?”
小郎中见我懂行,只得悻悻的走开,走之前还翻了我一个白眼:“同行你来逛个屁”
常京童见他出言不逊,几乎是下意识伸手想扣住那小郎中,我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袖。
“他卖的这药也没掺什么害人的东西,不要节外生枝”
常京童挠挠头:“师兄,你到底是来买什么的啊?”
我拉着常京童往街面深处走去:“来买能让人听话的方子”
街面深处,是一道极隐蔽的小巷子,窄窄一条,及至最深处是个一人宽的暗门,我拍了拍常京童的肩膀。
“你守住这个巷子口,我出来前,谁都不准进来”
常京童见我神色认真,便老老实实点了个头:“是”
我走进这条巷子的时候,脑子里上涌的酒气就散了一半。
我同住在这条巷子里的人,已经有许多年未见了,上次见他。。。。。。
还是母妃活着的时候。
我抬手叩响那道逼仄的门扉,三声过后,来开门是个扎着双髻的小药童,个头儿只及我腰间。
然而这小药童年纪不大,却丝毫不怕生,一见我便问道:“你是谁?”
我蹲下身子,从怀里拿出酒肆里买的桂花糕,塞进小药童怀里。
“我是贤妃娘娘的小儿子,烦你跟你家主人通报一声,就说子戎特来拜会,还请叔叔接见一面”
小药童抱着桂花糕,一时间眼睛都黏在糕上了,只愣愣点了个头:“哦,好呢”
我看着小药童抱着糕从院中木梯拾级而上,一边跑一边喊着:“师父,师父,子。。。。。。诶,子什么来着?”
小药童停在木梯上,蓦然回头望我:“你叫什么来着?”
“子戎”
“哦,对,师父!师父!有个叫子戎的人要见你!”
院中是修起的是二层小楼,一楼是用青砖合围了四面墙,墙下皆是一箕一箕的鲜药材,错落放着晒太阳。
等着天长日久的岁月,催发出其中药性。
我在门口静静等着,直至小药童再次跑下木梯冲我招了招手时,才踏进了门槛。
小药童引着我往楼上走去,嘴里还说道:“师父总不见客的,可为什么会见你呢?”
我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许是。。。。。。还忘不了从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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