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躲避中,稍躲慢半步的「旱魃」,瞬间便在涌流的眷顾下化为一缕白烟。
许祁所控制的水流,对于「旱魃」而言是致命的。
可惜这种致命的畏惧在庞大的数量上,显得是那般微不足道。
「旱魃」阵列很快便对她这不速之客反应过来。
在一声声号召下,「旱魃」开始赴死般迎着涌流冲了上来,一头撞在水流之上化为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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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
好冷。
像腊月的寒风顺着衣领子吹进背脊般寒冷。
原来死亡是这种感觉。
那些啃食自己的「旱魃」呢?
去哪了。
算了。
比想象中要好些。
至少……已经不痛了。
周禹京垂着头,闭上双目,感受着冰雪将他层层覆盖。
他原以为在自己生命的尽头父亲会来接他。
但对方却并没有出现。
也许是……
自己让父亲失望了吧。
吶。
对不起,父亲。
让您失望了,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司水」。
我做不到……
这道裂缝我抵挡不了……
裂缝中出现的「旱魃」太多、太多,就算我拼尽全力也没能……
周禹京的身体被厚重的冰雪所覆盖,他已然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只能任由其将他掩埋。
他要死了。
他感觉得到,他的嘴唇在微微颤抖。
在濒死的这一刻他的思绪莫名清醒,脑中闪过一件又一件无足轻重的琐事。
周禹京,你是在害怕吗?
……不,你不怕。
一鲸落,万物生。
这本就是你们「司水」一族该有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