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顿了顿,走到窗前,试探性的开口。
“李莲花,还没睡吗?”
里头没什么动静,他推开窗户往里看了一眼,屏风后隐约能见人影,只是一动不动……
当下心头一惊,也顾不上这么多,翻身就跳了进去。
“李莲花!”
他急匆匆的冲到屏风后,却见李莲花悠悠醒转过来。
“你……”
他有些怔愣,动了动嘴唇。
李莲花的肤色很白,但过分清瘦。
身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痕,有一刀一剑穿胸而过,也有一刀斜砍过肩胛。
刀剑掌法,指拳鞭伤,都清楚的印刻在他上半身。
有些招式,分明是杀招,也实实在在落在他身上,本该必死无疑,本该……
李莲花,这样清朗出尘的一个人,如何看得出,竟背负着一身这样的伤。
与这些陈旧伤痕相比,新添的剑伤竟显得微不足道起来。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点太冒昧了?”
李莲花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也好在我是个男子,你要夜闯哪个姑娘闺房,还这样盯着人家看,明日就得关进府衙大牢去跟那瞎子作伴。”
轩辕琅这才皱着眉转过身,出了屏风,去外面等他。
好半晌,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
“你这一身伤,是怎么来的?”
李莲花不甚在意,换上那身青衣,握了一方帕子擦头发,迈步也出了屏风。
“混江湖嘛,身上带伤是常有的事。”
他不愿多说此事,当即调转话头,“你怎么来了,大半夜的,总不能是来看我洗澡。”
说着,还煞有其事的双手护胸,警惕的盯他一眼。
轩辕琅果然没再提及,只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我见你房中灯火未熄,过来看看,见你泡在浴桶里一动不动,这才……”
李莲花轻笑一声,“怎么,怕我死了,没人给你查案?”
他撩开衣袍坐在桌前,甩手把一头半干的头发撂到背后。
“放心,我还有事要办,短时间内死不了。”
轩辕琅没有回话,只是看着灯下青衣墨发的男人。
那一头黑发披散下来,更显得温和无害了。
清瘦端方的儒雅郎中,比那进京赶考的书生还像书生,换上一身红色官袍,活脱脱就是王公贵族争来抢去的状元郎。
这样一个人,到底是如何做到,剑斩荒山一百一十二人的?
“李莲花。”
听他难得正经,李莲花看过去应声,“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