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她收起魔杖的一分钟之内,马尔福就不见了身影,金妮觉得心脏跳地更快了,“德拉科?”她有点试探有点害怕地顺着光往外走,她看到现在的德拉科俯身在一堆破烂的家具和箱子面前摸索着什么。
是非不可轻易定夺
【另一边的哈利看见赫敏倒地躲闪。克拉布竟然起了杀心,哈利的怒火腾地冒起来,脑子里忘记了一切。他朝克拉布发了个昏迷咒,克拉布赶紧闪身躲避,把马尔福手里的魔杖撞掉了。魔杖滚到堆积如山的旧家具和破箱子下面不见了。】
“除你武器!”他抽到了过去的自己的魔杖,很快又缴了金妮的械,他阴险地笑着说,“我对这里可熟得很,韦斯莱。”
金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自己中计了,她现在两手空空,不仅帮不了哈利,还成为了马尔福的人质。她从未像现在这样后悔——她所有战斗的依仗都是魔杖,还有转机吗?
她停住了脚步,她试着翻到了身上马尔福的魔杖,施了一个无声的昏迷咒,但是魔杖并不听话,杖尖只出现了一道暗淡的红光,打在一边的箱子上,该死!金妮沮丧地想,她不清楚马尔福的魔杖用了什么杖芯,用了什么材质,需要什么样的情绪更适合施行咒语,她对他一无所知。
“你不了解它,韦斯莱。”但德拉科依然戒备地看着她,“所以,我奉劝你最好不要打算再威胁我了。”
【那边刚刚丢失了魔杖的马尔福朝同时瞄准哈利的克拉布和高尔嚷道,“别杀死他!别杀死他!”他俩略一迟疑,这对哈利来说已经够了。
“除你武器!”
高尔的魔杖从手里飞了出去,消失在他身旁的杂物堆里,高尔傻乎乎地原地跳了跳,想把魔杖抢回来。马尔福蹿起来躲过赫敏的第二个昏迷咒,罗恩突然出现在通道尽头,对准克拉布发了个全身束缚咒,但偏了一点没有击中。
克拉布迅速转身,又叫了一声:“阿瓦达索命!”罗恩纵身一跳,躲过了那道绿光。赫敏冲上前,边跑边用昏迷咒击中了高尔,没有魔杖的马尔福缩在一个三条腿的大衣柜后面。
“它就在这里!”哈利指着旧头冠落入的那堆垃圾对赫敏喊道,“把它找出来,我去帮罗恩。”】
德拉科看上去很慌,这让金妮觉得莫名其妙——他明明已经获得了绝对优势——对吧?他手里拿着两根魔杖。过去的他的,和现在的她的。
他没有再施缴械咒,他和金妮保持着一些距离,做了很多让她觉得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困惑的小动作——他看上去像是在安抚她?防止她突然跳起来把他杀了?凤凰社和邓布利多军的宗旨都是反抗黑魔法,当然也包括了索命咒,他知道这些,对吧?
“除你武器!”金妮再次尝试了这个咒语,但是马尔福的运动轨迹超出了她的预料,他躲到了杂物堆的下面,他的无声咒卷走了过去的克拉布的魔杖。
“波特!”那个满脸肥肉的克拉布几乎是怒吼了一声,他大概是认为哈利同时抢走了高尔和他的魔杖。
“干得漂亮,罗恩。”她听见哈利在另一边的杂物上高兴地大叫,她的心脏再次跳了起来,离她很近了,她就知道!她不打算理会马尔福,她要先去帮他,“哈……”
疯狂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火舌在瞬间吞噬了她眼前的两张木质椅子,灼热的气流一下子扑到她脸上,金妮只感觉眼睛一阵剧痛,酸涩的感觉涌上鼻腔,句子被迫中断,她开始一个劲地咳嗽,她赶紧往后退,但是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接着似乎有人拉住了她。
【“哈利!”赫敏大叫一声。
哈利身后突然传来滚动、奔涌的声音,刹那间他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转身看见罗恩顺着通道没命地奔了过来。熊熊的烈焰追着他们,吞噬着垃圾墙的边缘,火舌所到之处都变成了灰烬。
“清水如泉!”哈利大叫,但是杖尖喷出的水柱立刻在空气中蒸发了。
“快跑!”
马尔福抓住被击昏的高尔,拖着他一起逃去,他们拐了个弯,火立刻追了上来,就好像这些火焰是有生命有感觉的,决意要把他们烧死。这时候,火焰开始变形,变成一大群由火组成的野兽:火蛇、客迈拉和火龙,它们腾起来,落下去,又腾起来,多少个世纪积累的破烂垃圾被抛在空中,掉进它们长着獠牙的嘴里,落在它们长着利爪的脚上,最后被地狱般的烈火吞没了。
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不见了,哈利、罗恩和赫敏突然停下脚步:那些火兽所他们围在中间,越逼越近,爪子、触角和尾巴在啪啪甩动,热浪像墙壁一样围住他们。】
金妮跟着抓住她手的人没命地跑了好一阵,此时此刻她只能选择信任这个人,等到剧烈的浓烟已经远离了他们几英尺,她的眼睛才开始渐渐看得清东西,她看到马尔福白色的衬衫上沾满了烟灰,整齐的头发此时此刻像个被驻扎了鸪雀的窝。
“发生了什么?”金妮一边喘气一边说。
“我不知道,”德拉科惊魂未定地说,“我明明已经抢走了克拉布的魔杖,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该死,我就不该旷那么多阿米库斯的课——我只以为他是腹中空空的草包,”他扭头看向金妮,“厉火的释放会有滞后性吗?”
“……我们俩究竟谁是斯莱特林?”金妮无可奈何地说,“我怎么可能会好好完成厉火释放的练习作业?”她想起那天刚上完课她就直奔邓布利多军驻扎的有求必应屋,这份不可能完成的作业让她彻底放弃了蛰伏在课堂上的想法。
“算了,反正木已成舟,”德拉科咬咬牙,用略带期冀的眼神望着她,“那你至少知道如何熄灭吧?”
“你不知道?”金妮惊讶地说,“谁放的火当然他……”金妮停住了,她很快知道了问题出在哪里,“克拉布和高尔不知道如何熄灭厉火?”
她扫了一眼德拉科手里的三根魔杖,是她的、过去的他的,和克拉布的。“也对,就算他们知道,现在也没办法了。”
“克拉布不知道。”德拉科自言自语地咕哝了一句,“不然他也不会死了。”他忽然觉得这一切都烦透了,他本来就是一时兴起留下来的,他没想到克拉布会死在这里——虽然他从前从没好好对待过他。
从八岁相识开始,他一直觉得克拉布蠢透了,只要是他做的事,没有一件不会给他办砸,他想要做什么事,与其对克拉布说,帮个忙吧,不如直接用命令或者指示的语气——这样会更高效的,没有人可以违逆他的意思,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在有求必应屋眼睁睁看见他掉进火海前,他从未意识到,一直以来,在斯莱特林愿意无条件听从他的话人,也只有克拉布一个人而已——这天晚上是他第一次违逆他的意思,也是最后一次,在此之后的无数个夜晚,他无数次从这场大火的梦中惊醒的时候,他才彻底明白了,什么是战争,什么是失去。
他来这里不是因为遗憾,而是因为想要结束恶鬼缠身的梦罢了——既然金妮已经改变了这个时空里的人的命运,他又何妨再改变一个呢?说到底,无论是他还是克拉布,都是霍格沃茨之战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罢了,他们一个人的死活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们在这里,本身就毫无意义。”他又轻声咕哝了一句。
“什么?”金妮没听清这句话,但她也不在意这件事,这不是重点,“把我的魔杖给我,我可以给你示范怎么灭掉厉火。”她看着德拉科的眼睛,她从未觉得他如此认真过,“但是,只有你——魔杖的现任主人施这个咒语,它才会真正奏效。”
德拉科看上去似乎有点犹豫,金妮把他的魔杖举在了手里:“一个换一个,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