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驰野没答。
都察院右都御史傅林叶出列,说:“臣也有本启奏。”
李建恒不知为什么,指尖抖得厉害,他说:“你讲!”
傅林叶说:“臣今日也要参劾禁军总督。依照律法,三法司会审没有结束前,除非有皇上谕旨,否则旁人一概不许进入刑狱探访要犯。昨日总督没有谕旨,却擅自前往刑狱,事后迟迟不报。”
萧驰野的神色愈渐阴沉。
“总督一离开刑狱,茯苓的母亲便死了。”傅林叶叩首,“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也请总督当着皇上的面讲明白。”
萧驰野说:“你们倒是不约而同,巧了!”
“总督不要左言他顾,”魏怀兴冷冷地说,“趁早交代吧!”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萧驰野如陷包围,沉默须臾,对李建恒说,“我没有干过诸位说的事情,今夜全凭皇上做主!”
李建恒在焦灼的氛围里捏湿了膝头,他也看着萧驰野,忽然问:“那手谕,你怎么解释?”
萧驰野垂眸,似笑非笑地说:“臣不曾写过。”
李建恒骤然起身,焦躁地走了几步,说:“给朕看!”
魏怀兴将东西呈上去,李建恒翻阅片刻,忽然抖起来。他嘴唇翕动:“这不是你的字迹吗……策……策安!”
萧驰野斩钉截铁地说:“臣不曾写过!”
李建恒惊恐万分,将那文书搁在手上,又像是烫手山芋一般扔出去。他几近失控地说:“那袁柳,到底是不是你的人!”
萧驰野抬眸。
李建恒见状,竟扶着把手,有些畏惧。他在这一瞬间的畏惧里,想起了萧驰野当初扔下他时的冷漠,他又生出了无尽的厌恶,似是挥着什么可怕之物,用尽全力地说:“先摘了他的腰牌!”
萧驰野说:“臣——”
魏怀兴挺身喝道:“他胆敢不从,依法可以就地拿下!”
萧驰野猛地盯向魏怀兴,他接着看向李建恒,漠声说:“要拿我萧策安可以,但总要有个能让我信服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