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包没拆开的纸巾迎面击来,王潞安手忙脚乱地去接,然后怔怔地看对面的人,“咋的了?”
喻繁:“别诅咒人。”
王潞安反应过来,“噢,靠……抱歉啊学霸,我嘴快。”
他说完又纳闷,“不过人学霸都没生气,你干啥这么凶?”
“我有吗?”喻繁绷着眼皮,一脸不爽地问。
“我拿面镜子你看看。”
“得了你们。”左宽随口插话,“人家学霸也不一定是第一次谈恋爱。”
王潞安找章娴静拿了镜子,举起对着喻繁:“来,你看看你凶不凶——”
喻繁蹙起眉,刚想再砸一包纸过去。就听见身边的人说了一句:“是第一次。”
喻繁:“……”
“不过我不会和他分手,他的初恋也不是我。”陈景深后靠着椅背,冷淡地下总结,“所以我们会结婚的。”
“……”
“咳,咳咳咳!”观察了他们许久的章娴静猛地被奶茶呛到,惊天动地咳起来。
桌上其他人被陈景深这段话说愣了,就连朱旭都不哭了,全都怔怔地盯着陈景深。
王潞安最先回神,伸手拍了拍章娴静的后背:“静姐,没事吧你?”
章娴静捂嘴咳了半天,艰难地挤出一句:“……没事。”
王潞安想再给她递张纸,抬头却发现自己对面那位兄弟低着头,露出的耳朵比咳了个半死的章娴静的脸还红。
吃饱喝足,大家商量着要带朱旭走出失恋地狱,约着先去召唤师峡谷大杀特杀24小时。
喻繁拒绝得很干脆。他在小饭馆门口目送他们进了网吧之后,伸手去扯陈景深的衣袖:“你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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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喻繁一直没吭声。他脑子还是热的,里面兜兜转转都是陈景深在桌上说的屁话。
喻繁刚才其实罕见的有点怕,怕被人发现,怕有人听出来,怕别人知道陈景深是同性恋。但害怕里又带着隐晦难言的亢奋,是被陈景深说的那两个字刺激出来的。
说白了就是上头。
直到回到熟悉的贫民窟,把陈景深拽进他房间,再反锁上门,喻繁那股绷着的劲儿才一点点松懈下来。
这次暑假卷子多得喻繁一只手握着都挤,他把卷子全都扔书桌上,刚准备去拉窗帘。
“叫我来写卷子?”身后的人淡淡道,“我算了一下,一天要刷两张才能做完。”
“……”
喻繁木然地踢了一下椅子:“自己写吧,桌子借你了。”
他说完就往阳台走,然后被人抓住手臂往后带。
喻繁抬手去推陈景深偏下来的脸,面无表情地说:“陈景深,给你脸了。”
陈景深很低地笑了下,亲了亲他的手,然后脸就被喻繁用手捏住,把他拉下去接吻。
黄色窗帘不挡光,中午的日光隔着一块薄布照射进来,给老旧的家具覆上一层暖色。刚发下来的卷子被扔在书桌上,风扇偶尔转过去的时候会哗啦啦掀起页角,两份卷子被风推得渐渐交叠。
喻繁被陈景深抵在床沿,后背的墙壁冰凉刺骨,他被亲得脑袋一下一下往上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