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潇潇扭动着身子,表达不满。
沈思渊却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怎么办,我受伤动不了了……”他的声音带着挑逗,魅惑而动人,又懒懒散散。
这句话似曾相识,莫名耳熟,顾潇潇看着他的眼睛,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明亮清澈,却又潜着一头蛊惑人心的巨兽,她只消看上一眼,便溺死在他眼睛里。她忘记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是想贴近他,渴望他。她下意识地接道:“你不能,那我来……”
话说出口,顾潇潇就想到为什么这对话这么熟悉。原来是上次酒后,顾潇潇搂着他的脖子说她动不了,急的都快哭出来,沈思渊手掌摩挲着她的脸,柔声说着她动不了,他来动,让她莫哭。
当时的场景因为醉酒而记忆模糊,现在被他一步步引诱之后逐渐清晰起来,原来那天本就是她见色起意,霸王硬上弓啊。
顾潇潇还没来得及害羞,整个人一下起飞,埋进他坚实的胸膛里,被他抱着一步步往床上走去。
他俯下身子,一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大抵是这段时间辛苦劳作,手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茧子,沈思渊抚摸她的脸时,让她有些发痒。
“沈思渊……”如果场景有回放,顾潇潇一定想不到她能做出这般表情。
接下来她再也说不上什么话。
静谧的房间只余窸窸窣窣的摩擦声,伴着若有似无的其他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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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渠庆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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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沈思渊熟睡的面庞,顾潇潇已经不会惊讶,反而多出来许多踏实。她忍不住又往他身上靠靠,埋在他坚实的臂弯里,沈思渊熟睡中感觉顾潇潇像小猫一样钻进来,下意识把她搂得更紧。
富贵这几天带着袁素衣留下来的一队兵马,日日巡逻,把齐慎言可能藏身的地方搜了个遍,也未找到他的踪迹。
他去汇报时,沈思渊却笃定他一定就在渭河府内,只是一时没找到。富贵也知道沈思渊这样判断的依据,别看赈灾之事齐慎言没有出面,但他确实搞了许多小动作,诸如粥棚里的粥稀稠程度,和总会莫名其妙地冒出来的发霉的粮食。这些都不是楚旭平那个胆子和智商能干出来的事情。
只是有件事沈思渊还没想明白,既然齐慎言已经断定他来到这里是为赈灾而来,而他也早早地以死脱身,若是他后续不搞这些小动作,根本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况且只是在粮草上动手脚,也漏不了多少钱,他又为何多此一举呢?这些疑问只能等到捉到齐慎言时亲自问问他。
对于捉拿齐慎言这件事,顾潇潇比沈思渊更为上心。如果说沈思渊还在犹豫要不要回宫,那顾潇潇现在是一门心思的回宫去给沈思渊治病。为此,对于搜查情况,顾潇潇一日问三遍,有时还亲自跟着富贵去诈楚旭平。
但楚旭平那个脑袋,根本经不起他们的轮番轰炸,早就把他知道的都说完了。
案情一时陷入僵局。
这期间,大坝建设顺利进行,有小的排水渠道已经可以投入使用,没日没夜赶了一个多月的活,终于有了眉目,大家都很高兴,都嚷嚷着想要看看这壮观的景象,连远处的小山上都站满了人,都在等着顾潇潇一声令下,观看这场前所未有的壮观场面。
“要不说咱们渭河百姓有福呢,能有娘娘这般鲁班之才的人帮助我们。”
“你说这东西能成吗?”
“要说渭河这么多年也有大大小小不下十几个水渠,年年洪灾还是逃不了啊。”
“皇上乃真龙天子,自然神明保佑。”
“顾娘娘那是菩萨下凡,来渡我们苦厄的。”
“……”
有人唱衰有人歌颂,也有受够了灾难,看透了官府,静观其变的。
顾潇潇拿着自制的简易大喇叭,在白玉笙的搀扶下,等上高处,高声喊道:“开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