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片空气清新,出了小区花园,马路对面有一条江边长廊,沿途有序地立了一排树,阳光打下来,树影斑驳。
纪忱牵着他,慢慢走在长廊上,微风吹过,很舒适。
刚刚被揪紧的心脏逐渐变得舒适,沈桂舟整个人都变得散漫起来。
“等你身体好些了,我带你去旅游,”纪忱突然冒出一句,回过头来看他,“我们还没一起旅游过呢。”
“是吗。”沈桂舟单手比划。
“嗯,总是找不到机会。”
“那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纪忱低头朝前走,有些落寞地笑了笑,“大学认识的,大一那会儿,你帮我说话挨骂了,我拍了视频上传到万事墙,就这么认识了。”
“但其实,”纪忱停住了脚步,似乎有些难为情,“你小时候救过我,但你已经忘记了。”
“是什么事情?”
“我被一群人欺负,是你拿着木棍把他们打跑的,我还给了你一颗糖,你吃完把糖纸留下来了。”
纪忱说到“万事墙”和“糖纸”,沈桂舟的心脏突然猛跳了两下,似乎确有此事,且给他留下不深的印象。
他抬手抚上心脏,想再感受这份悸动,心跳却又恢复了平静,没有波澜。
“怎么了,心脏不舒服吗?附近有医院,用不用去看看?”
沈桂舟木然摇头,把话题扯回来,“我没事。那我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大四。”纪忱回答。
看来拉扯了很久,沈桂舟了然,又问:“父母都知道吗?”
“……”纪忱又沉默了。
看来不知道。
对于自己的性取向,沈桂舟并不意外。但有一点他能确定,他此刻对眼前的纪忱并没有感觉。
沈桂舟想不通,不知道什么程序出了错。
看来还需要靠记忆来进行进一步促进情感,他得多问些,早日找回这份喜欢。
“……都不知道,”似乎下定决心,纪忱胸口起伏了阵,沙哑出声,“你的父母有了新家庭,同你没有交集,我母亲去世,父亲也仅剩金钱交易了。”
这样。沈桂舟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扭头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
纪忱脸色突然变得古怪,拉住他,“你不难受吗?”遭亲生父母抛弃,听起来就是件万分难过的事情。
“为什么?”这是必须现在有的情感吗?可他感受不到,他的心脏没有方才那般绞痛的感觉,依旧平稳地运行着。
“……”纪忱微微眯起眼睛,看了他好一阵,错开眼眸,“算了,不在意也是好事。”
两人继续朝前散步,沈桂舟又问:“那个可怕的男人现在在哪,我会再碰上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