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沈渊都叫汪徊鹤把心给掏出来了,她都没半点表示。典婵把讨厌他表现得多明显啊,若是像以前一样母亲母亲的叫着,反倒显得他不知好歹,恬不知耻把脸贴上去呢。
他大气不敢出,怕典婵又是当头一劈,了结了他。
向延见安之呆愣着,伸出手,大力拍着他的后背,说道:“典蝉。你的母亲。母子重聚,还愣着干嘛?”
“哦……”安之这才动手还以典蝉一抱。
动作轻柔僵硬,短暂地碰了碰典婵,仿佛不愿意碰到她。
典蝉似有察觉,眉头轻蹙,松开安之,失意片刻,才重新伸出玉指,想拉上安之的手腕。
典蝉果然要动手了!
安之心下一抖,立马后退一步,离典蝉远点。
干净的脸庞又是一怔。半晌,典蝉笑道:“府中酒窖里窖藏了一些遗子春,足有千年,气味醇绵。我带阿渊去可好?”
“……”安之没说话。
典蝉立即补充道:“那我让其他人带你去。”
安之摇头,道出原因:“我不会喝酒。”
“这样啊……”典蝉面露失望地神色。
话音刚落,向府未关的大门里冲出另一位女人。
她衣着干净,却又蹦又跳,眼神涣散,疯疯癫癫,“哈哈哈!又来一位酒搭子!哈哈哈……”
她一把推开典蝉,拉起安之,拽着往府里去。
虽是女子,却气力无穷,安之怎么挣也挣不脱,只求让她轻点,“轻、轻点儿!……”
见状,典蝉赶紧稳下身形,一跃而起,死死按住女人,厉声命令道:“放开他!”
头发花白,已到中年,那女人却撒泼,“我不我不!我不嘛!”
“典后。”向延从身后喊道。他向安之走近一步,可又停止脚步,原地不动,说道:“师姨不会伤害阿渊,典后就随她去吧。”
典蝉动摇一点点。
师姨马上拉着安之一冲入府,一路嘻嘻哈哈,言语随风飘散在向府上空:“随她去吧随她去吧……永远都是随她去吧……哈哈,都是一些唯利是图,抛妻弃子的人……哈哈哈……”
不愧是千年窖藏的遗子春。他们还未到酒窖,酒香就飘入鼻腔中,安之不会喝酒,但也叫那酒香馋得直咽口水。
师姨带安之翻身溜进地窖,将地窖门关上。
望着累起老高,漫漫延伸到酒窖暗处的遗子春酒坛。
安之不屑地呵呵一笑。
彼时,那师姨直接抛下安之,独自抱起一坛遗子春,开始了豪饮。
经历六千年时间沉淀,遗子春更醇香,口感更厚重,也更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