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度过了三天的光景。
这三天贺栩抛下了所有陪着她,乔以宁说的那个秘密他也没有再过问过,甚至对傅氏的诉讼终审他都没有去过。
外面下了好大的雪,映射得整个房间都在发亮,温澜却还是呼吸淡淡地躺在那里。
他其实很少有这样认真看着她的时候。
哪怕是从前,他们最甜蜜的那段时光都没有过。
这也算是上天给他的一个机会,重新将她的面容印在脑海里。
晚上,由于雪的缘故房间还是有光亮,贺栩去将窗帘拉上。
转首间,她已经张开了眸子,平静地看着他。
他仔细确认了,目光中没有恐惧,但也没有了光芒。
“醒了?”他尽量用最平常的问候。
温澜点了点头,开口:“为什么要拉上帘子?”
“太亮了。”
她还是点了点头。
“贺栩,”她忽然叫他,“我真的想知道…你有没有恨过我。”
“没有。”
温澜看着他,希望能看到更真实的答案。
但是却没有。
其实他有没有恨过,答案是肯定的。
得到这个监控的时候,他几近崩溃,在心中无数次地质问着她,甚至一度觉得温澜和自己在一起都是个骗局。
后来他也问过自己,她离开和承认当年的真相哪一个更让他无法接受,无疑是前者。
房间里微弱的光亮在他们之间筑了一座桥,顺着桥目光交汇。
半晌,贺栩坐到她身旁:“好好休息,天快亮了。”
是啊,天快亮了,但她却被困在了黑暗之中,原谅不了自己。
温澜的伤还没有好全,跟剧院申请休了几天假。
她把自己关在另一个房间里,贺栩没有阻拦她,只是按时按点地让人给她送饭。
她抱着双膝看窗外的风景,其实哪里有什么风景,不过就是熟悉的院子。
她知道贺栩为什么允许她把自己关在这里,他怕她的情绪不受控制,但他越是这样,温澜就越难受,她宁愿他将自己随便抛在哪里不管不问。
后来,她在手机上看到了一条新闻,是关于傅氏被起诉后又被收购的消息。
不能陪他了
她虽然记不得很多事情了,但脑子还是清醒的。
就凭着这段时间的冷静,她也明白为什么贺栩手里握着这样一份有力的证据却不起诉温氏,只对傅氏下了手。
是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