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对话沉寂下来。
半晌,贺栩冷冽磁性的声音传过来,缠绕着温澜耳朵里的每一条神经:“等忙完这阵,我们结婚。”
她看着空空的手怔住,依稀记得好像有人和自己说过这句话,只是不太清楚是谁。
过了很久,她才回应他:“好。”
“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挂断了电话,温澜一个人蜷缩在床的一角发呆。
如果她没有答应乔鸿柏,那声“好”她是说不出口的,给她勇气的恰恰是她能够确定这是一个不可能的命题。
她忽然想起有个人和她说的话???。
“他身边没了唐梓媛,也会有别人,总之那个人不会是你。”
现在想想,说这话的人看得真是通透。
彼时,偌大的公寓中,贺栩倚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
乔鸿柏递过来一杯水给他:“唐二答应了?”
他皱眉坐正,接过:“他不敢不答应。”
后者点头,也坐到沙发上:“我现在比较担心,你会后悔。”
贺栩没有喝那杯水而是拿在手中看着,沉默了很久。
乔鸿柏没再管他,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贺栩一个人在沙发上坐到了天亮。
宁城法院。
贺栩很早就到了,温霆来时特意去找他。
“非要走到这一步?”温霆坐在了另一端,神情自若地道。
“是一定会有这一步。”
贺栩也不落下风,按照辈分来算他确实是晚辈,但在商场中浸泡许多年的他沉稳的气质不输任何一个前辈。
温霆笑了笑,“那就没的说了,”言尽,起身离开了房间。
开庭时,观审的人个个屏息凝神,气氛紧张,只有两人冷静无比。
提及唐二这个人证的时候,温霆嘲讽地笑了一下,他十分确定这个人已经死了。
庭上法官的陈述也正如他所确定的那样。
一切似乎都很稳妥。
直到乔鸿柏的人将温澜带了进来。
他会接你离开这里
下面一片哗然。
看着温澜瘦弱的身影一步步地向中央走去,贺栩攥紧了拳头。
他的心又何尝不在滴血。
不只是温霆,唐梓芸也震惊无比,温澜的出现并不是作为原告家属,而是证人。
并且早在开庭之前,关于监控的证据材料早都被贺栩提交上去,对此他们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