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她的唇边的时候,温澜伸手捂住他的唇。
“你喜欢唐梓媛吗?”
温澜冷不丁地一句,他愣了一下。
别说贺栩了,温澜都被自己脱口而出的问题惊住了,赶紧收回了手。
这是她内心深处的疑问,每次贺栩要对她做什么的时候,温澜总会想他的眸中看到的是谁。
是她,还是唐梓媛。
看到男人晦暗的眸子因为这个问题变得沉冷,温澜失望地垂下了眸子。
其实挺可笑的。
在贺栩那里,她从来得不到答案。
“不喜欢。”
贺栩的每一个字都猝不及防地在温澜的心底敲出印记。
她的眸子瞬间变得明亮,但眉头还是不受控制地紧蹙着:“那为什么要结婚,有什么是你需要靠结婚获得的吗?”
温澜将所有的问题一股脑地都问了出来。
就现在这个情况短时间她应该是没有别的机会离开了,与其不明不白地妥协,倒不如问清楚。
贺栩又不说话了,将温澜紧紧箍在怀中,下巴轻轻抵着她的。
病房又陷入了一片沉寂。
温澜没有得到回答。
因为伤还没有痊愈需要静养,看到决心
他的父亲只是普通的工人,为了能多挣一些钱过劳死在了工地。
这些,都没人向病重的小柔提起过。
温澜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什么都晚了一步,当年贺家破产,也是小柔确诊慢性白血病的第一年,贺家亏欠了张姨的工资,小柔也因此没能及时得到治疗,后来,温澜工作后想要尽力弥补,却还是走到了这儿。
她晚了一步。
她也会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如果没有她和贺栩的纠缠,唐梓媛就不会从中破坏,事情也不会发展到如今这个无法挽回的地步。
张姨的失声痛哭,一旁机器曲折的线条瞬间趋于平缓,这个病房进来了越来越多的医生护士。
他们将温澜挤到了一旁。
撕心裂肺的呼喊冲入温澜的耳朵,她瘫坐在了地上。
上天真可笑啊,什么都砸向她,但又明明知道她什么都改变不了。
她目光涣散地在地上坐了很久很久,阮幼晴想把她拉起来,她却纹丝不动,小腿上的伤口鲜血淋漓,将她的裤子染上了颜色。
她的存在阻碍了医生处理小柔的尸体,阮幼晴找人帮忙把她架到了走廊的椅子上。
落日的光撒在走廊上,满地金黄。
温澜看着,泪水汹涌而出。
阮幼晴不知所措地安慰着她:“温澜,一切都会过去的,其实…这件事你已经做到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