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恍然回过神,“你说什么?”
他晦暗的眸子让温澜有些捉摸不透:“我没有想问的。”
贺栩没有再理会她,继续专注着手头上的文件。
温澜松了一口气。
温畴是她的父亲,在贺氏落寞的那段时间他不见了踪迹,也正是因为这个勾起了贺栩的怀疑,由此查出了贺氏当年一夜之间差点消失在宁城的背后,极有可能是他动的手脚。
这也是温澜想不通的一点,如果贺栩是想要报仇,为什么一定要和唐梓媛结婚,明明以现在贺氏的实力想要拿捏温家几乎是动动手指的事情,况且通过唐家绕这么大一个弯子,一点都不像是他做事的风格。
不过她没有往细处想,现在最重要的是避开贺栩,悄无声息地让这个孩子离开这个世界,见识了贺栩的手段,她不能去赌,至少不能拿她身边的人去赌。
一阵敲门声响起,唐梓媛推门进来。
温澜看到她的时候,满目愤恨。
如果不是她给她吃了那么多片的安眠药,这个孩子根本不至于会有畸形的风险。
现在罪魁祸首就站在面前,她却连质问的机会都没有。
唐梓媛瞥了温澜一眼,看向贺栩:“刚刚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我就只能来找你了,不过听说你带了个女人来,挺张扬的。”
温澜捏紧的小手都开始泛紫,她极力控制自己平静下来。
“抱歉,我去趟洗手间。”
直接起身离开了这里。
刚刚走出他的办公室,她的头又开始疼痛。
洗手间中,她用冷水一遍又一遍地向自己的脸上扑,妄想以此来换取短暂的清醒。
看着镜子中狼狈的自己,她竟然一点都不难受,因为那才是现在真实的她。
笑着笑着,泪水不知道怎么就布满了整个脸。
门口江助理一直等着她,温澜没有整理自己,狼狈的样子将他吓了一跳:“温小姐…你这是…”
“告诉贺栩,我不想去他的办公室了,我在外面等他。”
说完,朝着走廊里的椅子走去。
唐梓媛出门看见她的时候,她脸上的水渍还没有干,几根头发还杂乱地粘在脸上。
“温澜?”她笑得张狂,“你怎么变成这幅鬼样子了?”
温澜抬头看她,目光阴森可怖。
但唐梓媛却一点都不害怕,向她又走了几步:“看来我很有必要告诉你我这次来是为了和贺栩商量什么。”
她凑到温澜的耳边:“商量我们婚礼的细节。”
温澜死死咬着嘴唇,细嫩的皮肤渗出血来。
“你怎么还没走。”
贺栩沉声问道。
“有些话想和温小姐说一说,比如,我们的婚礼需不需要给她发邀请函。”
唐梓媛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温澜。
“唐小姐,麻烦您先离开吧。”江助理识趣地将唐梓媛请了出去。
走廊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温澜皱着眉头,努力压制胃中翻涌的呕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