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轻轻说着,嘴角扬起一个温柔好看的笑容。
贺栩将她放???到车上,又将她揽入怀中,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合着,他的温度隔着衣服传到她的身体,炽热滚烫。
他的下巴抵着温澜的颈窝,沉声开口:“是的,新的一年来了。”
我怕我会忘了你
外面的鞭炮声在温澜的耳边逐渐远去,她闭上了双眼,双手无力地垂落。
随着她的放手,怀中的文件掉了出来。
温澜再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晚上。
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紧紧地攥着,睁开双眼时看到的是天花板。
随后,有人走动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她听见了,但却觉得这声音很远。
贺栩清润的声音传入耳朵,她转了转眸子,才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酸涩和委屈涌上心头,她呜咽着抬起双手,想要抓住他。
贺栩将自己的怀抱送上,抱着她坐了起来。
坐好后,温澜却不愿意松手。
“贺栩。”
她声音淡得像一缕烟,很快就消散了。
“嗯。”
温澜又叫了很多声,他都耐心地回应着。
温澜叫他,是想要确认自己的记忆,她现在看很多东西都是恍惚的。
也不能确认他是不是自己记忆中叫这个名字的人。
半晌,温澜主动将他放开,却垂着眸子不敢对上他的眼睛。
“我想离开这里。”
她从小就不喜欢去医院,但这段时间里,她已经不知道在医院里度过了多少个日夜了。
“好。”
贺栩回答她。
温澜扯出一个笑容,却还是不看他。
她好怕,怕她记忆中的那个贺栩和眼前的人不是同一个,她怕自己忘记了他们的过往。
外面的走廊中,贺栩点燃了一支烟。
裴尚看着,没阻止。
“她的情况是又回到了从前,恐怕不合适再做一次手术。”
听他说到这里,贺栩捏着烟头的手在颤抖,当时得知唐梓媛给温澜灌了十多片安眠药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让人打断唐慎的双腿实在是客气了,所以后来他将唐家的老宅转让给了唐慎的死对头使唐慎和唐夫人无家可归。
这件事再次被提起,他觉得自己做得还是不够绝,他应该让唐梓媛的骨灰也无处安放。
一支烟燃尽,他才开口,声音有些嘶哑:“就是说,她会忘记一些事情。”
“也不一定,她能记得,但精神状态应该不会太稳定,而且记忆错乱也是有可能的,”裴尚顿了一下,“除了这个,她身体上的问题还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