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很绅士,从来不会过多纠缠,得到答案便离去。
数日之后,周品树终于回来了,下了飞机后,他直接拖着行李就到维秘岛餐厅去。
进了餐厅之后,第一眼便落在安安静静地弹着钢琴的时岚身上,唇角不自觉一勾,多日的想念得到了慰藉,疲惫也被一扫而光。
旋即,随意找了个卡座坐下,他的眼神便开始四处张望。
今日餐厅的客人不少,但周品树还是一下子就找到了陆贺鸣。
跟他想象中的差不多,陆贺鸣穿着黑白格子衬衫,外面套着一件白色马甲,穿着复古,身上有些雅痞的味道,听时岚演奏时,他陶醉地微微晃动着脑袋,刚巧这是一首欢快的曲子,他脸上还带着若隐若现的淡笑,仿佛是这欢快的曲子感染了他。
看着倒像是个搞艺术的。
周品树嘴角一扯,这笑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他倒希望,那个人真的是钢琴王子,毕竟时岚能成为钢琴王子的徒弟,那对时岚往后的发展有百利而无一害。
想着,他又借着餐厅内的光,仔细地打量着陆贺鸣。
他是去过陆贺鸣的演奏会的,虽只是一次,但当时便已深感震撼,陆贺鸣在钢琴上的造诣,绝对是世间仅有的。
尽管那一次,他只是台下的观众,看见的是台上戴着面具的钢琴王子,但他仍然在回忆中翻找出当时的画面,与不远处的男子相比较。
记忆里的钢琴王子,与那人确实是有几分相似。
周品树也无法断定,那人是不是真正的陆贺鸣。
好一阵子过去,时岚终于完成了最后一个曲子,轮椅往后退了退,她朝客人们俯身鞠躬,然后往后台走。
还没到后台,陆贺鸣又一次挡住了她的去路,问她:“时小姐,你考虑得怎么样?”
时岚很想说,这句对白你都说了好多天了,就不腻吗?
“你好。”
她刚在心底吐槽,周品树已经过来了,早在注意到陆贺鸣起身时,他便也默默地跟了过来。
站到了时岚身后,他的手抓住了时岚的轮椅把手:“不如到那边聊聊?”
话是问话,但没等陆贺鸣回答,周品树便自顾自地推着时岚到他原来的卡座那边。
陆贺鸣虽有些讶异与不解,还是缓步跟了上去,坐在了时岚与周品树对面,紧接着,打量的目光将周品树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扫了一遍,他不住取笑道:“时小姐该不会是怕我了,所以让家长过来……保护你?”
“保护”这个词,他似乎有些拿不准。
时岚闻言,顿时有些尴尬,连忙摇头:“他不是我的家长,他……他是……是我叔叔。”
陆贺鸣没看懂,周品树却不悦地皱了眉头,旋即,不满的情绪被藏起,他目光直视着陆贺鸣,开门见山道:“你就是陆贺鸣?”
陆贺鸣点点头,微微一笑,礼貌又疏远。
周品树努努嘴:“能不能弹首曲子,证明一下?这年头骗子很多,我家小孩比较单纯,但作为家长的总要操心一些,希望陆先生见谅。”
“哈哈!”陆贺鸣当即爽朗地笑了,“你知道我的演出费一场多少钱吗?”
“六个数。”周品树抬手晃了晃,“这是最便宜的票。”
“你知道就好,那你怎么敢要求我在这边弹奏的?”揶揄完,他拿出身份证,“其实要证明我的身份很简单,给你看我的身份证不就行了。”
周品树不屑道:“现在办假证的很多,我看新闻,前阵子警察正好抓了一批团伙作案的犯人。”
“你怕我这是假身份证呢?”陆贺鸣不怒反笑,下一秒看向了时岚,“时小姐,我是真的很有诚意收你为徒的。”
时岚没有回话,转头看了看周品树。
周品树往后一靠,笑问:“那学习费用是多少?名师指导费不低于十位数吧?”
陆贺鸣眉头一紧,不由得“啧”了一声:“你怎么总拿我当诈骗犯?时小姐,我不是诈骗犯,我不收钱,收你为徒只是觉得你很有天赋,你绝对是下一个我……不,你的成就会比我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