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精趁他重心不稳的时候猛然咬上去,把徐修瑾往幽深的洞窟里推。徐修瑾一个不注意,就到了洞窟门口。
越靠近洞口,寒气就越灼人。徐修瑾后仰着被推过去,发绳在某个瞬间冰冻断裂,一头青丝就此松散,在水里飘散开来。
后脑的凉意让他意识到,那个地方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恐怖。在他靠近的时候,他甚至看见了一个巨大的恍惚的神影在向世人微笑招手。
徐修瑾抓紧自己身上的触手借力,在发绳断裂的同时改变了自己的运动轨迹,冷意划伤他的脸颊,只有那只触手被这股力气送进洞窟。
一阵巨大的吸力从触手末端开始,向玲纳身上席卷而去,将她拉进这个阴冷可怖的“家园”。
徐修瑾劫后余生,转身在一旁目送她:“你放心,里面一点也不可怕,甚至还出现了神的影子。既然你也自称为神,就安心去吧。”
玲纳一直很安心。
对于徐修瑾送她回家这种事,她礼貌地表示:
“谢谢,没想到你人还挺好。不过不用把机会让给我,我们可以一起进去。”
触手在进门的前一刻再次伸长,她把两个自以为已经挣脱的家伙重新打包带走。
这次没有尖叫声,一切声音都消失在极致的寒冷中,三人眼前几l乎同时出现一道白光。摒弃肉身的烦扰,所有意识被传递到一个陌生的空间。
原来真的有神在。
玲纳的眼睛被黑暗刺痛,香气刺激她的口水分泌,神圣而躁动的音乐蒙蔽她的头脑。
如同最虔
诚的信徒找到了信仰(),玲纳第一个拜倒在神像前?(),激动地流出泪水:“姥娘!”
徐修瑾和蛇精才刚刚睁开眼,看清楚周围是什么情况。
他们猛然被玲纳拉进来,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却来到这样一个地方。
这里一团漆黑,但是神的存在足以冲破黑暗直接在人的视觉中浮现。祂面目慈祥,袒胸露乳,没有头发,头上生长着无数条细小的黄色蛇头。
四周的壁画也都与蛇有关,数不清的扭曲变形的小蛇组成谁也看不懂的文字。黑暗中,和蔼亲切的神像向三个孩子眨了眨眼。
诵念声,香烛味,令人睁不开眼的黑暗圣光。
一切都神圣无比,而蛇精却艰难地念起让自己静心的咒语,冷汗像雨水一样哗啦啦流淌到地上。
同样是蛇,壁画上的花色好像是它的祖宗,但威压过于恐怖,让蛇精也不敢认。
蛇精终于有了点,自己好像在找死的实感。
而那个带它来此地的罪魁祸首,已经对神像五体投地。
蛇精喘着粗气,不解地转向玲纳:“臭章鱼,你怎么了?”
玲纳不理它,只专心向神跪拜,目光中尽是疯狂:“伟大的姥娘,我们最亲爱的长者,迷茫少女的引路之神……”
蛇精听不下去,这实在太夸张了。
这里确实危险,如果多待一段时间,蛇精认为自己一定会变成玲纳这副鬼样子。
但蛇精记得玲纳本身也具有很强的污染能力,就算没有清心决也应该能抵抗一阵子才对。但奇怪,玲纳刚来到这里就完全被“神”蛊惑,就像毫无抵抗能力一样。
难道是因为清心决来源于它祖宗,而这里就是蛇祖宗的地盘,所以才格外有用?
清心决在脑子里重复播放,徐修瑾跪坐在地,勉强支撑道:“我早就说过,她已经疯了。”
徐修瑾眼睛一转:“不过刚好,你只需要一个人来当傀儡。只要她在这里乖乖听话,任由神来摆布,对你对我都好,不是吗?”
蛇精的竖瞳依然盯着徐修瑾的脖颈,没有说话。
神像拥有一张和姥娘一模一样的面庞,轮廓线条柔和,眉宇英气俊朗,一硬一柔之间散发着别样的魅力。
像天神把一个男人打碎了,再塞进女人的壳子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