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客厅的电话又响起,响了好几声,棠妈才赶来接起。
“玉笙呢?”
“二爷……周小姐她还没回来。”棠妈战战兢兢地应着,“许是一会儿就回来了。”
“这都什么时候,都快六点了,她有什么事是要忙到这时候都还不回来?”
“许是,是去找苏小姐了。”
“等她回来,让她给我回个电话。”
棠妈连连点头应道:“哎,等她一回来,我就让她给您回电话。”
听见他挂了电话,棠妈才松了口气,走到窗前抚开纱帘已是看了第三次了,也还是不见周小姐的身影。
天色越来越暗,直至临近八点时,电话又响了。
“您今天不回来了?二爷还让您回来后给他回个电话。”
电话里的人说:“我在这边给他打过去就行。”
“那您今晚宿在哪里?”
“我,我在苏倩家里,等我明天就回去。”
棠妈也松了口气:“哦,那行,您记得给二爷回个电话。”
玉笙应了一声便挂断电话,又低头开始拨号,随其提着一口气接通了。
“喂。”
“你怎么这时候才回来?”周锦言的怒气从电话里也可听得,“又去找梁家的那个外孙女了?”
“嗯……我明天再回去。”
“周玉笙,你翅膀硬了是吧?”
“我明早就回去。”她又道。
电话中沉寂了将近半分钟,再响起他的声音时已变得冷静,甚至有种温和的错觉——“再有下次,你就给我回来住。”
玉笙还思索着他突如其来的转变时,他又喊了她的名字。
“嗯,我知道了。”
他似乎也应了一句,但没有听清,玉笙举着听话筒又等了半分钟,他没有再说话,只得她来说,“那我挂了?”
“……嗯。”
玉笙挂了电话,总觉他今天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她没有多想,拿起床上的衣裳走进洗浴室,换下了身上被酒打湿的衣物,简单梳理过一番便走出房间重回到西图澜娅餐厅。
此时,气氛热闹的西图澜娅餐厅正进行着一场晚宴,闻言是一个富商包下了这艘游轮举办他与他第二任妻子的订婚宴,今日在这里的人都是受邀前来的——隆重办一场订婚宴比一场婚礼还重要,这是时髦的新风向,许是因为订婚宴后是一种全新的关系,它介于情人与妻子之间,平衡了情人的不稳定与妻子的稳定,会予人一种立于支点、两边掌控的奇妙体验。
“真是抱歉啊周小姐。”那不小心撒她一身酒的太太又向她道歉,随即亲自给她添酒,自顾自地说,“倒是少见钟先生带女伴,我瞧着周小姐年纪不大,应该才二十出头吧,这正是最好的年纪,女人的花期也就这么几年,可得抓住机会才是。”
玉笙听此,轻愣看了看她,心底忽生一计,于是,一本正经地说道:“那可以再换一个嘛。”
“啊?”
“机会是很多的呀,抓不住一个,那就换一个,总有一个是能抓住的。”
那太太神情僵硬,只得强行缓和道:“周小姐还真幽默……周小姐与钟先生是怎么认识的?”
话语是亲和的,但怀疑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