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
她寻声回头去,程夫人笑道:“玉笙今天是要过来骑马的?”
玉笙端着自己的酒过去,适才的拘谨早已不知所踪——“是啊,谁能想到设在跑马场的聚会,并没有跑马这一项?”
“有的,只是他们刚歇着呢。”程夫人说此,她回头望了一遭,杯中的酒不知觉都倒入嘴里。
金二太太说:“玉笙,听月河说,你们还要回燕台?”
“应该是要回去的。”她弯腰搁下酒杯,语气越发轻快,“我不太习惯这边,而且,我们来时便已说好,以后要回燕台去。”
程夫人斜眼看了看二太太,面上的笑容去了又扯回来,亲和道:“玉笙刚来自是不会那么快适应,等你住得时间一长便会适应的。”
“是啊,这里不是还有阿姐吗?”
玉笙抬头来,所有苦恼都已不复存在,回燕台的打算使得她不再纠结这里的任何关系、任何人。
“我答应了周锦言要回去的。”
她的直觉告诉她,他会一直等着自己回去。玉笙太清楚等待是一个何其虚妄的过程,一天的时间被无限拉长,像一望无际的海,昨日、今日、明日都如此浩瀚虚渺。所以,她是要回去的。
两人都顿时语塞。
“钟太太,要去骑马吗?”
玉笙又见那程少爷走过来,两人似也找到了缓和的话题。
“颢清,你今日没去学校?”
“伯母,我已经结业了。”
二太太恍然:“哎呦,瞧我都忘了你不是与月河一级的。”
“他明年就出去了,月河几时去?”
“可以让他们一道去……”
程颢清略过两人的对话,又问:“要去骑马吗?”
她点头应下,同他一道脱离了狭小的交谈。
“燕台比这里好吗?”
玉笙奋力跨上马背,没有听清他的话——“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骑术好像还不太熟练。”
她扯着缰绳,略有紧张地回道:“我刚学会没多久。”
“那可得小心了。”
她弓腰着抚摸马头,敷衍地点点头。程颢清目光也低下去,顺着她方向稍稍抬起,“你准备好了吗?”
“再等等。”
他原是愿意等着的,但看见了不远处走过来的人,心头晃过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