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月河还在念书呢。前些日子,程家夫人还说要认月河做儿媳,我说,她还在念书,明年还要留洋去,程夫人听此,又说让她和颢清一道去,好有个照应。”
“她说的是,有个照应也是好的。”
周锦熙应答之余,似乎还有顾虑,朝她倾身靠来,道是:“玉笙,我听锦言说,你此前在海关署做过打字员,定然通晓洋文,你有空时可否给月河补一下?”
“阿姐何不请个外教老师?我也只是半道出家,定然比不得别人。”
“这请过的呀,但都不满意,何况翼州不比燕台,有那个环境适应,便是不会说的人也能听懂些许。”
玉笙又婉拒了一次,周锦熙只得让步,说是有空时补习就好。
“那便交给玉笙了。”
“多谢小姨!”
她点头应下来。钟徊始终安静地听着,神色如常温和。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的功夫,玉笙便让宝珍去卧房拿来了一个箱子。
“这是阿姐让二嫂嫂代买的东西,有几件是他们送给您的,您瞧瞧有没有少了什么。”
“怎么会少呢?这一趟得多亏玉笙了,当然也少不了钟先生的帮忙。”
“无妨,程六爷也托我带了东西,好像是燕台上等的珍珠,说是要给唐夫人做礼。”
几人齐刷刷地抬眼望向他。
“……是嘛?”
“应该不会有错,月中便是唐夫人的寿宴。”
玉笙瞧见她眼底的焦急,心里也有所清晰了。母女二人没过多久,就辞别而去。
她将人送到外院回来时,钟徊还坐在客厅。
“是不是阿姐准备的寿礼与程六爷的重了?”
“或许是。”他垂眸看着手头的文件,不急不慢地回她说,“唐夫人最喜珍珠,重了也在所难免。”
“那你还特意提醒她这件事?”
他抬头,衔笑说:“你听出来了?”
“不然你如何无缘无故地提起程六爷?”玉笙好奇又询问,“唐夫人是什么人?”
“总理夫人。”
“这样啊。”
钟徊搁下手头的文件,忽而提道:“要出去走走吗?”
“你不忙了?”
他拿起外套,嘴上说,哪有这么多事忙,走吧。玉笙还没开口,就被带出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