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周末回家,总是有一些很不错的面食,什么千层饼呀,包子啊,以为才知道是前面那排房子的邻居送来的,她家的儿子在乌鲁木齐工作,她们也想和我家攀亲家。
我就想不通了,姐姐这个才十八岁的女孩子怎么会有那么多人的家长来提亲,我呢,怎么没人给我提亲。
为此,我还问母亲:“妈,怎么全是给姐姐提亲的,干嘛没人看上我呀,没人给我提亲?”
母亲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指着我说:“看看这个傻丫头吧,怎么想的,你可是我们王家未来的大学生,谁敢高攀,这个傻二妹,是不是以为自己嫁不出去了?”
“才不是呢,我就是觉得好奇怪,为什么那么多人看上姐姐,没人看上我。”
“我的傻姑娘啊,还没到给你提亲的时候呢,你还是个学生娃呢,等你上了大学,大学毕业,咱家的门槛”母亲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你还别说,还真的没有那么多提亲的,毕竟现在一个大学生培养处理该多不容易啊,咱们煤矿都现在也就一个大学生,还是人家在四川读书回这里考的,就一中每年考大学又有几个呢。”
“那是我长得不好看,太丑?也没有吧,总是没人看上我是有原因的。”我是比较纠结这个现象,怎么就那么多人突然一下来给姐姐提亲,我虽然不到年龄,但我但肯定,假如我十八,甚至二十,都不会有那么多的人来提亲。
母亲再次笑了:“谁说你长得不好看,大眼睛双眼皮白皮肤,可比兰兰好看多了。兰兰眼睛没你大,皮肤没你白,不如你好看,以后你肯定能找个比她好的女婿。”
我被母亲说的害羞了,转头回自己房,给母亲丢了一句话:“我才不嫁人呢,就在家和你们过一辈子。”
“好,等你真的大龄青年,嫁不出去了,看你还嘴硬不?”母亲在后边边说边笑。
那时候家里的装备已经很齐全了,除了自行车用不上,其他的洗衣机、录音机、电视机都齐全了。
父母有自己的卧室,我们三个孩子原本是一间房,中间用厚厚的布隔开,弟弟住一半,我和姐姐住一半,后来姐姐工作,我和弟弟上学,房间就显的空空荡荡的了。
期中考试之后,我回家,走在山口碰见了韩叔叔。
韩叔叔曾经和父亲都在维修班,父亲当班长的时候,他不服气,整天四处造谣,倒是非。
他是九二五起义的,起义的时候已经四十多岁了,找老婆成了最大的事情,经人介绍,娶了二婚的杨嫂。
杨嫂个子高,一米七多,韩叔叔一米六多点。杨嫂曾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甘肃兰州大大户人家。但她父亲重男轻女,对杨嫂很是刻薄。杨嫂在母亲的庇护下上了初中,然后被父亲强行嫁了出去,婚后一直未能生育,被夫家人看不起,然后写了休书。
杨嫂好在还有她母亲当时悄悄给的金砖金条,自己离开了兰州。
解放后,杨嫂父亲病重卧床,哥哥弟弟都不照顾,杨嫂回到家中,照顾起两位老人。杨嫂的父亲临死前哭着给杨嫂道歉,说自己对不起女儿。那时候杨家已经破落了,家产都分给了哥哥弟弟。送走了父母,杨嫂来到了新疆,嫁给了韩叔叔。
结婚后,杨嫂一口气生了五个儿子。原来不能生育的不是她,是那个休了她的男人。
韩叔叔退休的早,退休前就主动来找父亲和好。父亲这个人面浅,给个笑脸就能原谅。
韩叔叔除了个子矮,长的也不好看,男人长个大圆脸,配上塌鼻子,怎么看都像个小丑。
他说到我家找我父母有点事。手里提的黑皮包显得有点重,满满的快把皮子撑破的感觉。
我们回家都习惯了走路,别走边等车,只要有车的声音,男孩子就会藏起来,留三两个女孩子,一般司机看到几个女孩子大多数都会停下来。停下来的车还没反应过来呢,之前藏在树林子里的男孩子全冲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了车厢,女孩子笑脸对着司机连声说谢谢,谢谢。
我们煤矿在山顶上,盘上绕上去,十八公里的路程,大解放车跑一趟四五十分钟,山路难走啊,冬天结冰,夏天泥泞。我们步行需要四个多小时,周末回家,只要走路,到家的时候基本是十点十一点的样子。
提亲(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