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瞬间,唐青气息透不上来,心口犹如巨石堵塞,痛得他咬唇低吟。
倏地,腹部浮起一股温热,紧接而来的是一道逐渐明亮灼人的白光。
唐青笼在如白昼明烈的光亮下,他模模糊糊看见萧隽满目震恸地朝他扑来,嘴里似在喊着什么,耳朵却封了层禁制般,只余寂静。
白光刺得他泪水沿着眼尾滑落,最后再也忍受不住闭上眼,身体霎时间沉向很遥远的地方。
过了很久,唐青耳边恢复了一点声响。
他好像听到有人从身边急速走过,不止一个人在周围,脚步声非常错乱。
渐渐地,他竭力抖开沉重的眼皮,白光晃得他双目眩晕。
此刻他躺在便携救护床上,罩着氧气瓶,身边几个白褂的青年推着救护床,断断续续地开口说话。
唐青眨了眨无神的眼睛,集中精力听了会儿,后知后觉地听出几句医疗术语。
他疲累至极,身上难受得厉害。
此后便是两眼一黑,失去所有感知。
唐青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单人病房里。
四周飘着一股消毒水气味,窗户落下帘子,阳光柔和地半透进来,室内安静而敞亮。
他的视线从身前转移到一旁桌上的仪器,此时自己身上安置了临时起搏器,胸口那股沉重的闷痛和窒息感消失了。
门口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关棠见他醒了,立刻到床头坐下,打量着,松了口气,说:“总算醒了。”
说完,按了按旁边的呼叫铃,没多久就有医生过来。
医生检查了唐青的身体,并告知他的病情。
简单交涉之后,医生接着去看其他病人。
唐青有些茫茫地和关棠对视了一眼,视线又落在病房周围。
关棠问:“怎么会突然爆发心肌炎,接到电话的时候,差点给我吓死。”
关棠在医院有朋友,上次来医院看了唐青几次,朋友对他还留着印象。
昨天接到电话,关棠立刻就赶来了医院帮唐青办理住院手续。
唐青慢慢眨动眼睛,哑声说:“可能是长期疲劳所致,这次又麻烦你了,谢谢你,关棠。”
关棠狐疑:“怎么会长期疲劳,你不是在度假么?”
说完,看着套在病服下的清瘦青年,面色有些古怪。
“你原来的衣服已经收起来了,唐青,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如果需要帮忙,可以跟我说。”
关棠家世不错,在枫林市或多或少都有些关系。唐青两次被送来医院急救,而且身上都穿着奇怪的服饰,这让他不得不产生怀疑。
唐青依然沉默。
又过一会儿,关棠没有离开。他抬眸迎上对方忧切的目光,心念微动,考虑着要不要把自己穿越的事情坦白相告。
话到嘴边,他忽然想起那天出府闲逛时遇到的老头,老头说了句奇怪的话。
天机不可泄露,泄露则阳寿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