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啊?”
“王爷既是二皇子,也是大将军,肯定很忙很忙的。”
林羡玉百无聊赖,又问:“阿南,你说咱们屋子里还有蜘蛛吗?”
“没有,我都检查过了。”
“会不会有小蜘蛛,看不见的那种?”
“不会的,我撒了很多药粉。”
林羡玉闭上眼,还是睡不着,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说:“我去看看赫连洲在做什么。”
“啊?”
林羡玉腾地坐起来,急匆匆地找了件棉袍穿上,又裹了一件鹤氅,他对阿南说:“阿南你先睡吧,我很快就回来。”
阿南拦都拦不住,林羡玉已经像小蝴蝶一样飞到前院去了。
前院已经空无一人,所有仆从都回了罩房,连一向守到最晚的萧总管都回了屋子。林羡玉蹑手蹑脚,悄悄地走到赫连洲门口。
他偷偷探头进去,正好迎上赫连洲的眼。
赫连洲一个人坐在饭桌边,桌上一盘风干鹿肉,一杯酒,他抬眸望向林羡玉。
“不睡觉乱跑什么?”
林羡玉眨了眨眼,他第一次看到独自饮酒的赫连洲,好像不认识一样看了好久,才跳进门槛,问:“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没有,回去睡觉,这里冷。”
“不要,”林羡玉偏要和赫连洲对着干,他在赫连洲身边的凳子上坐下来,歪着脑袋打量赫连洲:“你为什么总是沉着脸?”
他身上全是茉莉香,长发披散在肩上,衣裳也没穿好,领口微微敞着。
赫连洲挪开眼,没搭理他。
林羡玉自说自话:“我总觉得屋子里还有蜘蛛,我睡不着,你在喝什么?这是什么酒?”
赫连洲说:“苦寒酒。”
“好奇怪的名字,”林羡玉凑过去,眼巴巴地求:“我想尝一尝。”
“不行。”
林羡玉先是生气,很快又卖乖,双手合十,仰着头央求道:“我就尝一小口。”
赫连洲便把杯子递给他。
林羡玉接过来,举到唇边,抿了一小口,下一刻,小脸瞬间皱了起来,“呸呸呸!这酒好烈啊!一点都不好喝!你怎么喝得下去?”
赫连洲的嘴角噙着微不可见的笑意,拿回杯子一饮而尽。
“你就吃风干肉配酒吗?这多单调啊,我在家时,爹爹都会给我准备七八种下酒果子,有栗子糖、丝瓜果子、酸藕片还有酱牛肉——”林羡玉说着说着,突然想起赫连洲讨厌祁国,笑容消了一半,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可赫连洲斟了杯酒,“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