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香的辣味!
是孟师傅做了新吃食吗?
众人的头颅齐刷刷转向左边,看见了柱子在炸香酥鸡,再齐齐往另一边,瞧见打菜杂役手边盆中的吃食没有一道是辣菜。
有人拧眉:“这上头的吃食和食单没有出入啊,那这辣味从何而来?”
此时,四门学、律学等监生赶到,也闻见了这味。
薛恒振臂高呼:“走,咱们去问问!”
一呼百应,众人又哗啦啦冲向打菜处,气势汹汹,恍若大军压阵。
临到了跟前,他们纷纷开口,面色狰狞、“凶”相毕露。
“孟师傅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新吃食啊,告诉我吧,我快馋死了!”
“哎呀,别藏了,赶紧拿出来嘛!我们保证不会抢……”
“咳咳,这位杂役,你看我都饿成这样了,要不偷偷给我点?”
“……”
他们软硬兼施、或求或闹,而站在他们跟前的杂役们无动于衷,口径一致:“孟师傅做的新吃食是蹴鞠赛的彩头之一,前三可得,暂不会添到食单。”
原本他们还会惧怕这些官员子弟,但自从孟师傅来了,他们就看透了这些监生的本质。
不过是一群馋孟师傅手艺的贪吃郎君罢了!
有一杂役敲了敲手边的大盆,冲着快怼到他脸上的监生,面露礼貌的假笑。
“今日暮食有红烧羊肉、油焖茭白、清炒山药,另配素汤。不知郎君是用餐盘,还是用碗盘分开装?可有什么不吃的?”
听到那句“暂不会添到食单”,大多数监生的心都凉了,随后才后知后觉回味起上一句。
蹴鞠赛彩头之一,只有前三才能尝到?
方才还怅然若失的众人,倏地就来劲儿了,所有人脸上都挂上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国子监的蹴鞠赛,那可是不限队伍数量、不限各学的。往年他们觉得这玩意踢起来黏黏糊糊的,一点也没有骑着马打球来的恣意,所以大多数人都懒得参与,甚至不想去观赛。
今年嘛……
众人飞快与身边好友、同窗交换眼神,或是挑眉,或是眨眼,或是露出“贤弟你懂的”的笑容。
据他们所知,直至明日下学,蹴鞠赛的报名才停止。
看来,今年是不得不下场了。
挤在最前头的监生,端着满满当当的餐盘,兴致勃勃地走出长队。他恨不得早点用完暮食,赶紧回斋舍去寻同窗组队伍。
而其余监生,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有条不紊地领起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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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学后,务本坊外一处食肆。
“什么!你说今日突然增了三十多个队伍报名?”
田肃感到无比震惊,拍案而起。
跟班苦笑:“对,我刚刚被博士喊去廨房一趟,正巧听见了沈祭酒正在与谢司业、各学博士们紧急商讨,要如何重新规划比赛日程。”
田肃整个人都傻眼了,只觉得原本已经落入囊中的彩头忽然飞走。
这都是从哪儿蹦出来的对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