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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第1页）

石浩哲看苏小小紧绷的身体，还有她拽着手机指节发白的手，知道自己的出现给她冲击不小，他想安抚她可是又无从做起，“咳，这位是雅格的总裁石总，大家认识认识。”陆亚妮出来主持局面，话落，大家纷纷跟石浩哲打招呼致意。苏小小觉得自己现在跟外界是隔绝的，她完全没办法应对突然出现的石浩哲这个情况，她只是傻傻的看着他，他离他那么近，又那么远，那么清晰，又那么不真实，她觉得眼睛有点刺痛，喉咙发干。陆亚妮看苏小小脸色发白，心里怒火更旺，隐隐有爆发的趋势。此时已经开始上菜，石浩哲注意到苏小小拽着手机的手，因为用力已经开始发抖，他顾不上场合，大手覆上她拽着手机的手，她的手冰凉，石浩哲心里一惊，低声安抚道：“小小，吃饭了。”手上传来温暖的触感让苏小小的眼睛有些焦距，她看清石浩哲眼中的担心和疼惜，心脏重新开始工作，她慌乱抽出手，站起身对着陆亚妮道：“干妈，我身体不舒服，先回家了。”“嗯，去吧。”陆亚妮强压着怒火温和的跟她说。说完苏小小就要离开座位，手臂却被石浩哲拉住，陆亚妮眼睛眯了起来，“包和外套拿着，外面冷。”石浩哲站起身放开她手臂，弯腰把苏小小座位上的包和大衣递给她，苏小小胡乱的接过，逃似的离开宴会厅。石浩哲站起来的时候陆亚妮也跟着站起来，另外一桌的卢家明和曹清也站了起来，“石总，我们开席吧。”陆亚妮说道坐下来，石浩哲深深看了她一眼坐下，曹清看石浩哲坐下他也坐下。卢家明却走到陆亚妮身边低声问：“要不要我出去看看？”“不用，让她自己好好想想！”陆亚妮有点恨铁不成钢。卢家明看了一眼石浩哲，石浩哲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他退回自己的位置。“小小是石总的学妹，他们以前就跟兄妹一样，大家不要见怪哈。是吧，石总。”陆亚妮咬牙切齿笑着说，说完盯着石浩哲，“是。”石浩哲假笑着吐出一个字。大家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打着哈哈，心里都想着苏小小那样子没有猫腻才怪，刘姐头埋得更低了，以后再也不八卦了。

苏小小出了酒店机械的往前走，走了十几分钟，意识慢慢回笼，她觉得自己的脚发软，刚好走到街心公园，她用手撑着在一张长椅上坐下来，回想刚才。关于她与石浩哲的再次相遇，她无数次幻想过无数种的场面，有她街头偶遇他和他的妻，他温柔宠爱的看着她的妻，她在一边独自落寞；有她和她的夫，他遇见他们很淡然的祝福他们；有他们都单身在某个聚会遇见，他也只是淡淡的跟她打招呼；还有大街上擦肩而过，他完全不认得她，她只能默默注视他。各种各样的场景，石浩哲的表现都是冷漠疏离，绝不是像今天这样温柔疼爱的看着她，关爱的跟她说话，这样不对，不该是这样的！他明明拒绝了自己的表白，还亲口跟她说他们不合适的话，怎么能还能像一切没发生似的跟以前宠她的时候那样跟她说话，怎么能！她现在心里很乱，她不知道怎么办，她需要人陪她，告诉她该怎么做，她拿出手机拨了吴子孺的电话，吴子孺正跟杨涛在一个饭局上，两个人坐一起正说着悄悄话，杨涛看到是苏小小的来电，耳朵支愣起来，“喂，小小。”吴子孺先开口。“子孺，你现在能过来找我吗？”苏小小的声音里有哭音。“怎么了，小小？”吴子孺听她声音不对站起身，“他回来了。”苏小小的声音发颤。吴子孺的身形一下僵住，马上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要走。“怎么了？”杨涛也站起来，吴子孺用手势制止他继续说话，“你在哪？”“我在东阳酒店附近的街心公园。”“好，你别动，我过去找你。”“好，你快点。”苏小小觉得自己快哭出来了。“苏小小怎么了？”杨涛看他挂完电话急忙问道，“没什么大事，我过去看看。”“那我也去。”“不用，你去反而不好。她应该碰上什么事想找我说。”“哦。”杨涛有点丧气。桌上其他人看他们也询问什么事，“没什么，有个朋友找我，我先走，你们慢慢玩。”其他人表示理解，杨涛只好坐下继续跟其他人喝酒。

宴席上陆亚妮着重的给石浩哲介绍各个相关单位的人，然后石浩哲就被各种人敬酒，曹清替他挡了不少，喝的都有点大舌头了。石浩哲按了按隐隐跳动的眉心，看着吃的差不多的宴席对陆亚妮说：“陆总，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行。”陆亚妮的回答里带着怒气。陆亚妮宣布宴席结束，大家可以去二场了，年轻人都去唱歌，老朱本来想跟上来跟石浩哲多亲近，以后多条路子，陆亚妮跟他说她跟石浩哲有工作要谈，也就告辞了。

吴子孺找到苏小小的时候，看到她一脸的慌乱无助，紧张的坐在长椅上，僵直着身子，手中抱着包和大衣，嘴唇冻得发青也不知道把大衣穿上。吴子孺心里抽痛，坐过去把她手中的大衣给她穿上，手握住她两只冰凉的手。苏小小转头看他，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滑落，她扑到他怀里，如被困的小兽呜鸣悲咽，吴子孺轻轻的拥着她，缓缓的抚着她的背。哭了好一会，苏小小心情才平静下来，吴子孺把手帕递给她，她不好意思的揩了鼻涕，不好把手帕还给他就收进自己的外套口袋。吴子孺当做没看见她的小动作。“你今天不是去参加开工宴吗？”吴子孺看她可以说话了，开口问道。“是，你不知道，他是雅格的总裁。我竟然一直不知道。”“你干妈知道吗？”吴子孺的怒气上升，“啊，应该知道吧。”苏小小回想当时陆亚妮和卢家明的反应，眉头皱了起来，她想起上次施工图确认干妈不让她去雅格开会的事。“呵，知道还接这个项目！”吴子孺彻底愤怒了，“不怪干妈，该见面总会见面的。”苏小小摇摇头，“你~”吴子孺看着苏小小苍白的脸，气就泄了，“那你打算怎么办。”忧愁笼罩住苏小小，她咬着唇，“无论他怎样，我们都不是同一路人。”“那不就结了，就当他是学长，普通朋友，你现在不是有男朋友了吗？”相对于石浩哲，吴子孺更愿意败于楚怀南，这样他能心安理得的想石浩哲都出局了，他不被选择也不难看。苏小小抽噎了一下，“是，你说得对，我跟他不可能。我离他远远的就行。”“嗯，回家吗？你眼睛都红了，要不去我那住一晚。”吴子孺看她红红的眼睛和鼻子问。“不用，我去出租屋那住一晚，就跟我妈妈说今天喝酒玩迟了。”苏小小拒绝了，“好，那我陪你，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苏小小想了下第一次一个人住出租屋也有点忐忑，重点是现在她不想一个人呆着，一个人容易胡思乱想。“好。”吴子孺拉起她走去打车，他怕停车费时，所以是打车过来的。

石浩哲和陆亚妮就近找了个茶室，陆亚妮把茶艺小妹打发下去后，卢家明和曹清也退了出去。陆亚妮熟练的泡茶，石浩哲安静的看着她手指翻飞很快泡好茶，倒了一杯推到他面前，陆亚妮给自己也到了一杯，她先闻了下茶香压压酒，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冷冷的开口：“我记得我们签协议的时候有一条，石总您不可以到项目办公地。”石浩哲慢慢端起茶杯也喝了一口放下，“我没有去项目办公室，并没有违反条款。”“呵。”陆亚妮气笑了，“我没想到石总也会做不请自来的恶客。”“我也没想到陆总连基本的礼貌都忘记了。”两个人争锋相对，陆亚妮强压住火气给石浩哲和自己添了茶水。“不喜欢，又装作宠爱得样子，石总你人品不怎么样呀！”石浩哲的怒气爆发，整个房间都冷了几度。“你怎知我不喜欢！”这句话石浩哲是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的。陆亚妮终于抬头看他，石浩哲的表情不似作假，陆亚妮心里咯噔一声，如果石浩哲喜欢小小就更不好办了。“不以为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可是耍流氓。”陆亚妮又出击，“我一旦开始追求，必然是要她当我的妻的。”石浩哲端起茶喝一口，今天酒喝得有点多，他隐隐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哈哈哈。”陆亚妮仿佛听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似的，笑的捶了捶桌子，石浩哲眉头猛跳，这个陆亚妮怕不是喝醉了吧，就在他想着要不要叫卢家明进来的时候，陆亚妮终于停住笑，直起身子。“你什么家世，说这话，不觉得亏心吗？”“为什么亏心。”石浩哲不解，“你能跟苏小小结婚，你要娶，你家长辈能同意？！”“小小品行好，我想他们都会同意的。”石浩哲并不觉得这是个问题。“你真天真，你们这样的家族，婚姻都是利益结合，爱情对你们来说只是游戏而已。”石浩哲抿着嘴，有点不耐，不知道陆亚妮怎么有这种想法，其他家族是有可能，但是他们家一直没有特别看重这个，因为他们信奉自己努力得来的东西更加牢靠，不能否认他们家婚姻自来大都是门当户对，那是因为接触的人都是一个圈子的，大家三观比较符合，当然比较谈得来。“你现在说的当然容易，我们是平凡人，不说你们石家，单说你舅舅，一个每天晚上出现在电视新闻上的人，我们高攀不起。”陆亚妮很坚持，石浩哲皱眉，“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执着这些不是问题的事情，对这些，你拭目以待就是。”舅舅家更不会看重门当户对这种事。陆亚妮知道现在用这些劝不了他，想了想又道：“你也太自信了，小小已经有男朋友，有点道德的人，都不会去打扰。”“小小今天的反应你也看到了，绝对不是对我没感觉的。至于一个才相亲两周的人，我不认为那是男朋友。”陆亚妮看认真的石浩哲，还做了功课，呵，“楚怀南不算，小小之前还谈过一个一年多的男朋友，你在她心里只是青春年少的一段时光而已。”“哼，那个林朝阳跟小小相处的情况，我想你比我还清楚。”石浩哲有些怒了。陆亚妮没想到这个石浩哲也清楚，心思转了几遍，不知道怎样才能打消石浩哲的念头，她知道如果不是石浩哲自己愿意，她是阻挡不了他的。她又添了茶，自己捧着喝了一口，“你离开的时候小小还小，这么多年，小小长大了，经历的事多了，你对她意义早已不同。”石浩哲没说话，静静的听陆亚妮继续说：“你也经历很多，看了很多女人，你们没有以情侣的状态相处过，合不适合是个问题，恋爱和结婚更是不同。”石浩哲抬手端杯喝了一口茶，陆亚妮说的这些他也有想过，也许小小已经不再爱他，但是他会重新追求她，至于他自己，女人自小就看多了，能撼动他心的唯有苏小小一人而已。“小小对我如何，我行动后自有分晓，如果她不能接受我，我当然不会纠结不清。至于恋爱和结婚的区别是每个情侣都要面对的问题，只要小小能接受我，我有信心跟她白头到老。”石浩哲缓缓的说出他的话，柔和而坚定。陆亚妮深深的看了石浩哲一眼，疲惫感袭来，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很不爽。“你走吧，看得我头疼。”石浩哲开心的笑了，致意告退。

看到石浩哲出来，卢家明和曹清两个各怀心事，喝着茶，有一搭没一搭瞎聊着的人，都咻的站起来，“陆总酒喝的有点多，你进去看看吧。”石浩哲先对卢家明说，“哎，好的，谢谢石总。那我先进去了，石总，曹助理再见。”“再见。”石浩哲和曹清跟他道别。“走吧。”石浩哲对曹清说，“好，我叫下小王，石总，我先上个厕所。”喝了一肚子茶，曹清觉得胀得很，“嗯，我也去。”石浩哲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