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良玉派春桃将折枝送回如意阁,自己则与崔良膺手持证据前往福寿堂,为折枝平冤。
此时的魏若兰,右手呈兰花指形状捏着一颗西域进贡的荔味水晶葡萄,倚在金枝玉髓软枕上,恬淡慵懒的气息弥漫着整个挽翠轩。
就在她闭目养神之时,门外匆匆赶来的丫鬟打破了宁静祥和的氛围,看着魏若兰急切的说道:“不好了二夫人,大小姐刚刚将折枝带回来如意阁,奴婢听说还要去福寿堂找老夫人。”
闻言,魏若兰周遭的慵懒气息尽数退散,将手中的葡萄堪堪放下,面露不悦道:“没用的东西!不会拦着吗!”
她凌厉尖锐的声音让报信的丫鬟心尖一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嗓音沙哑道:“二夫人饶命,大小姐说已经找到了证明折枝没罪的证据,就算借奴婢十个胆子,也不敢阻拦大小姐啊!”
魏若兰眸色一暗,不禁攥紧了手中的羽丝琉璃手帕,没再多言,连忙整理好衣裳朝福寿堂走去……
彼时福寿堂内,崔老夫人一身墨色檀纹暖香华服,手持外嵌祖母绿翡翠暗纹拐杖,正襟危坐在高堂之上,神情颇为严肃。
她鬓间的银发更显威严,望着神态自若的崔良玉开口,“昭昭,听闻你已将折枝接回了如意阁?”
台下的崔良玉微微颔首,恭恭敬敬的将崔良膺手上的证据交给了银杏,银杏心领神会,立刻呈到了崔老夫人眼前。
“祖母,姜梁氏早就与卢家勾结,此次自杀便是卢家受意,想要栽赃陷害给孙女,可折枝忠心耿耿,不愿孙女背负莫须有的罪名,才将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
崔良玉语气坚定,想到折枝满身伤痕,眉眼间忍不住透露出了几分不忍。
台上的崔老夫人却将整件事看得通透,周围顿时笼罩着愠气,心中颇为自责。
见祖母并未答话,崔良玉攥紧了手中的暖香缎锦帕,微微颔首道:“祖母,此次折枝因为我受尽苦难,还请祖母还折枝一个清白。”
崔良玉话音刚落,福寿堂外的长廊上便传来了魏若兰急切的声音,“此番折枝受尽耻辱与折磨,母亲定不可轻易饶了卢家!”
说完,魏若兰便转进了福寿堂,一身黛色撞青云纹罗裳尽显淡雅,发髻上不曾有昂贵的珠宝首饰,只有星星点点的珍珠小钗,她低眉顺眼,看起来颇为自责。
堂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魏若兰的身上,但她却不疾不徐的为崔老夫人福身行礼,而后解释道:“折枝被压在挽翠轩确实吃尽苦头,但我没有滥用一丝职权,背后的主使者卢家才是玷污折枝名声的罪魁祸首。”
崔良玉眼底尽是寒气,冷眼看着魏若兰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将脏水全部泼到了卢家身上。
她知道,世事皆以清河崔氏的名誉为重,祖母听了魏若兰的辩解,定不会治罪于她。
果然,魏若兰眸中刚刚蓄满泪水,台上的崔老夫人便长叹了一口气道:“罢了,都退下吧,我会还折枝一个公道。”
闻言,崔良膺淬毒般的目光落在了魏若兰的身上,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几个洞。
他看着眼前女人假惺惺的泪水,胃里忍不住一阵翻涌。
崔良玉没再多言,而是转身离开了福寿堂。